看著帳篷頂,落凡腦中浮現離開渭城後的點滴痕跡。
一路上那輛豪奢馬車始終簾帷緊閉,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什麼公主,只有那位清秀高傲的婢女不時的釋出指令。
就是不知為何,那個婢女豪不掩飾對他的厭惡。
落凡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的演員。因為無論是在渭城中,還是在旅途上,無論是那些都城來的軍士,還是她自己流露出來的氣質神情,都很難看出……她不是一名婢女。
正是這一點讓他感覺有些奇怪,他一向以為大秦帝國上層那些真正的貴族們,不應該有太多與侍衛或者侍女們太多交集的閒情逸志。
不過這些並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情,幾天內他始終注意的是馬車中那位穿著舊袍子的老人,如果猜測不錯,那位表情溫和的老人應該就是馬將軍提到過的道門高人。
李憶雪出事之後,落凡便立志踏入那個玄妙的世界,與其靠人不如靠己,卻遲遲不得其門而入,他願意跟著這支隊伍一同去書院的原因,除了以後在書院成為同學,更重要的是這支隊伍裡有這樣一位真正的修士。
可惜一路上,他始終沒有長到機會和那位被嚴密保護的老人說話,只是駐營用餐時,偶爾能和那位老人目光相對剎那,那剎那間他彷彿看到老人目光中的溫和可親甚至是鼓勵的意味,這讓他不禁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思者分析不得其解,也暫且不去管它,轉身回到帳蓬就此睡去。
……
…………
第二日清晨醒來,落凡睡的極好,但他的表情卻像是極其渴望再睡上三天三夜,滿是驚愕及不滿。
“為什麼要臨時改變路線?”
他看著面前那名神冷漠的婢女,壓抑情緒,儘可能溫和的說道:“穿過前面那座山,直奔華西道,我選擇的路線不會有任何問題。”
包括那名婢女在內,帳內的人們沒有誰回答他的質疑。
“我是嚮導,而且你們對這一帶根本不熟。”落凡看著婢女,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知道你們擔心遇到伏擊,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聽我的,沒有誰能攔住你們。”
婢女看了他一眼,就像看著一塊石頭,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大抵就是你有什麼資格要我向你解釋?
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份簡易地圖,他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倘若改變路線,那我就只將你們送到這條大道,然後我一人自己上天山。”
婢女冷漠的看著他,沒有絲豪表情,仿若根本就沒有聽到落凡的話語。
落凡再次沉默片刻後,指著當初手繪的簡易地圖的其中一個地方說道:“你們選的路線,這裡是必經之路,對方只需要派出幾個馬隊過來,就能把這個地方給屠了。”
“我的直覺有問題,我是來做嚮導,不是來送命。”
婢女根本就沒有理他的想法。
落凡搖了搖頭,急步走向了自己的帳蓬。
“你應該說服他們的”不知何時,那位道們高人己站在落凡的帳蓬外。
落凡有些意外的看到他,答道:“因為我相信,膽敢刺殺大秦四公主的生猛角色,絕對不會像那個女般白痴,沒有幾個預案。”
呂道長有些意外的的說道:“你看出來了……但對她說話還是客氣些。”
“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落凡眉梢微挑,嘲諷說道:“她是公主又如何?在渭城我就說過,這就是個白痴公主。”
“且不計較你的言詞,那你準備半道溜走嗎?不說服他們嗎?”
“我估計那邊的接應公主的人,所以他們不會聽我的。”落凡回答道:“要說服這一群豬一般的夥伴,我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