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的一瞬間,鐵甲戰馬與重甲步兵重盾相撞,長戟與鐵甲擦出陣陣火花,長戈斬斷馬腿,重甲騎兵的鐵錘砸到重盾,馬翻盾裂人亡,戰馬重重的砸在重盾之上,重甲步卒被掀翻在地,後部的重甲鐵騎踐踏過去,重甲步卒盾兵陣列被重騎軍鑿開一個缺口,瘋湧的重騎軍衝進戰陣,被鑿開缺口的重盾兵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被重達百十斤的鐵錘狼牙棒砸向甲冑,內臟具裂,骨骼盡碎,取出長劍的重盾兵在重騎軍的面前不堪一擊,重盾兵正在被快速收割乾淨,擴大的缺口內輕騎軍夾在重騎軍之間,輕騎軍迅速的穿越戰場,尋找手持長戈和輕盾的重甲步卒,很快配合重騎軍鑿穿了整個重甲步卒。
收割掉重甲步卒的輕騎軍,迅速收攏並前出,遊蕩於戰陣的兩翼,以幽靈般的速度奪去敵人士兵的生命。
在衝潰重甲步卒的同時,重騎軍的戰旗豎立在戰場之上,鬼甲戰旗飄揚,隨後那幾千重騎軍收軍整隊,分散人員後向戰場中央發起衝擊。失去了重甲步卒的戰陣,在重騎軍衝擊之下迅速潰散,遊蕩於步卒兩翼的輕騎軍凜冽的收割潰散的步卒騎軍的性命,潰退如水洩一般,幾十裡內全是敗軍,敗軍後軍踐踏前軍,全力奔騰的騎軍快速收割敗軍的人頭。
在戰場的另一面,只見那群習武之人大殺四方,雙方的高手相互激戰對殺。衝潰重甲步卒的重騎軍出現在這塊戰場,與此同時重騎軍中混雜有一部分頭覆褐色胄,身披褐色絲甲,戴純白麵甲,戰馬披白甲的騎軍,這部分騎軍不同於鬼甲重騎,其在中央戰場四周遊蕩,在己方高手與敵方高手對戰的關鍵時刻,或在重騎軍付出幾人為代價,衝亂敵方高手出手的間隙,迅速出手取其性命,在重騎軍和那幽靈騎軍的協助之下這片戰場迅速平靜下來。
最後的戰鬥也接近尾聲,只見那持戟之人被一劍斬落一手,身中數劍,甲冑殘損不堪,從天空跌落在地上,那持劍之人緩緩停在戰場之上,像那持戟之人道:慕容金,今日你敗於我手,我宇文天行不會滅你家族,你放心的去吧。
畫面到此嘎然而止,宇文清河說不出的震撼,回憶那輝煌的場面,悍不畏死的重騎軍,隱於戰陣的幽靈騎軍,激戰於天空的劍仙老祖宗宇文天行與那黑虎慕容金,不由默默的看向了魂碑上的字句,‘天行不常,魂歸裡兮’。
“這便是逐鹿天下要承受的後果,從唐虞政權我宇文家入主靜天福地開始,我們便一直影響著天下的局勢,幾千年來王朝如過眼雲煙,這些帝皇家族出了無數的能人大士,收攏吸附眾多能人異士,最後不都灰飛煙滅”那撫摸魂碑的老祖宗道。
他轉頭看向宇文清河,指了指蒲團,示意他坐下,宇文清河走向蒲團走了下來,抬頭看向那魂碑。
耳邊傳來老人的聲音:“天下局勢分分合合,合久比分分久必合這是天道,不是‘天行無常’,而是天行有常,我們宇文家從劍聖宇文霸天老祖宗之後,就認識到了這一點,從來沒有試圖利用自己的家族勢力去幹預,投機爭奪天下,更不可能去幫助任何人逐鹿天下,我們宇文家的祖訓‘安心,安命,安天下’,這便是我們宇文家族人的行事規矩,祖訓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紅線”
“五百年前宇文氏李家,違背了這條祖訓,因為其脫離了家族,自認與我們宇文家同根但不同族,所以家族沒有懲罰這隻宇文氏李家,可是在建立了大唐王朝三百年左右的時間,其皇族宇文氏李家就差不多被屠虐一空,皇族李姓僅剩兩萬多人。最後,當時才十六歲的宇文氏李家族長帶著除了末代皇帝之外全部的族人來到了這玄機城求生,家族眾人認同其是宇文家族人,不忍宇文氏人繼續慘遭屠殺,便重新接納了這一氏族,這便是我們宇文家不參與逐鹿天下的原因”
“老祖宗,清河明白了”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在我們宇文家上一次逐鹿天下是在一千一百年前,當時族內的最強者是劍聖宇文霸天,在屠虐了拓跋族後,開始掣肘族長處理族務,幾年的時間,族長的權利便被架空。掌握了家族生殺大權的宇文霸天,逐漸讓家族滲透到各個諸侯國和周天子的朝堂,間接主導了戰國後期的政策制定,最後力主大秦帝皇嬴政登上帝位,在這場群雄逐鹿的大戲中,我們宇文家一直都是扮演主導者。大秦建立後,嬴政懼怕於宇文氏的力量,為了打擊抵消世家,六國舊貴族對朝政的影響,在政治上採取並行郡縣,統一度量衡,大開水渠加強國家對地方政權的控制。軍事上以抵抗匈奴為名,派遣三十萬以贏氏子弟為中堅力量的長城守衛軍,在我們玄機城三百里處部署,並且以扶蘇頂撞自己為由,將其安排到長城守衛軍行監軍之職,便是為了讓扶蘇監控遏制我們宇文家,這三十萬長城守衛軍就是懸在我們宇文家頭上的一把利劍。後依將依附於我們宇文家的趙佗排擠到今天的嶺南地區,終身不得回朝”
“今天的江南王家就是丟掉天下的贏氏,一千一百年來這個家族沒有再幹預過天下局勢,兩個家族就像同時明白了天道:‘隱於大勢,現於小世’”
“世事無常,誰能料定?天行有常而又無常,今天下的氣運又怎麼會集於一人之上?清河,你的父親打錯了算盤,壓錯了寶”
“老祖宗,清河敢問我父親想要做什麼?”
“逐鹿天下”
“飛雪,我想進宇文家的劍窟”左副傾抱著宇文飛雪低聲到。
宇文飛雪哭哭啼啼道:“你娶了我,你就有資格進入劍窟,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三天之後,在玄機城宇文家主府,這裡張燈結綵,紅燈籠掛滿了整個府邸,傭人丫鬟滿臉笑容,賓客滿朋,觥籌交錯。
“請兩位新人上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請新人入洞房”
“仙老,這個左副傾已經被魂碑迷惑,心神被扭曲了”魂碑之下一黑髮老者道。
“劍魂噬心,他尋到的是噬心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