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陽漸落,月灑大地,鄒平的雪地印染金黃的瑰色,西風吹拂,暮雪悽悽。戰鼓雷雷,喊殺聲沖天徹地,嘹亮的嘶喊慘叫,動人心絃。
城下宋軍兵士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喊聲,消磨了心中的恐懼,飛箭如雨一般灑落,拖著長聲如蝗蟲過境紛紛劃破天際,城下的鐵騎憤然衝殺出去,那風中咧咧招展的“慕容”戰旗,已然殘破血菁,似乎頃刻就會墜落。城樓上死屍伏地,大雪落地即融,血染的雪水,沖刷著城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水味相互夾雜,激發著人最恐怖的力量。
“將軍”“左翼騎軍潰退,歐陽劍豪舉旗投降,我們再不撤退就要被包圍了”
慕容曉曉靜慕遠看,遠遠的就看見了宋軍的旗幟,看見了敗軍潰退的慘狀,南唐將士如稻穀一般被宋軍收割,血泥飛濺,碎骨漆雪。“皇上,我慕容曉曉對不起南唐啊,我讓十萬將士白白送死,我無言見家鄉父老”隨即提劍自殺。
“將軍,不可”,“南唐不可以沒有你”“你在,我們就有復國的希望,將軍我們立即撤”。
看著自己的這四十五死士,三千鐵騎,慕容不由悲從中來,“撤”“向西北撤”
“遵將軍令”“將軍令,撤”。
鐵騎滾滾,狼煙四起,敗軍一潰千里。駕、駕,“將軍”“賊人追來了,八千騎軍”“
停,全部下馬”“拿山行圖”,左都尉不由自說:將軍,西北直行三十里是一片沼澤地,我們急行軍半個即可到達,過了沼澤地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衝出山水重城的守軍。慕容曉曉看著山行圖深思問到:左都尉我們怎麼有時間過沼澤?“將軍,鄙人自有妙計”
慕容曉曉看著左副傾的胖臉,思考著怎麼突圍,“副傾,你有幾分把握”“四分”
“將軍我覺得左胖子說得有理,過了山水重城,我們還可以收攏潰軍,之後可以再像隆郡靠近。”一將說到,慕容曉曉看向眾將,說到:你們還有其它意見嗎?
“將軍決定”“好”。眾軍聽令,出發前往沼澤地,“是”。
月圓明亮,月光灑落雪地,鐵蹄塌落塵雪,枯樹呼嘯的震動,枯葉鋒利的劃過將士的臉龐,沒有一個士兵皺眉,三十里夜行路,三千鐵騎滾滾呼嘯而過。東慕鐵騎,號稱天下第一騎,是南唐精銳騎軍,二十年沒有敗績,今夜潰退,重騎幾乎全部陣亡,只有遊弩手和輕騎,潰退的氣氛瀰漫在所有將士的心裡,卻沒有一個士兵擔心死亡的命運降臨在自己身上,三十里行軍,一路哭泣的風聲,雪聲,沒有人聲。
“將軍令,停”三千鐵騎猶如一體全部停下,沒有嘈雜的擔心聲,所以人都在等待將軍令。
“將軍,你給我五百鐵騎,我率軍阻攔曹石,你們趕快度過沼澤地”左都尉看著慕容曉曉說到
“這就是你的妙計?左胖子就你不怕死?要死我們一起”
“將軍我和左胖子一起留下來,殺回去,做了曹刀疤”遊副將惡狠狠的盯著左都尉
“不行”“不能這麼去送死”
“將軍,就我一個人留下”
“左胖子,你”
“你們都閉嘴”“將軍,這”,慕容曉曉看著左都尉說:你的女兒我會照顧好的,你要突出去。
“是,將軍。”“下馬前行”二千五東慕鐵騎走出了視角,漸漸消失。
死氣充斥著天地,五百遊弩手停在了沼澤地,左副傾看著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勇士自己親手絕了他們的生路,他悲嘁的說:我們遊弩手天生就是絕之死地而後生,我們今天要為東慕鐵騎留下最後的餘暉,你們怕了嗎?“不怕,不怕”“好”“隨我衝殺回去”“將軍令,甲字橫衝,進軍”鐵蹄塌落,飛雪飄落,五百騎軍衝向了黎城戰場,遠方一片廝殺,戰鼓雷雷,風聲漸息,牛號角聲震群雄,五百騎兵如同針刺布縷,一穿即過,長劍飛舞,鐵戟攪動戰陣,長矛呼嘯著飛掠撕扯著宋軍的邊部,置之死地而後生,破釜沉舟讓五百騎軍縱橫穿插宋軍戰陣而而不敗,刀光劍氣肆掠,縱有燃天豪氣,也有力盡時,五百騎軍被宋軍這頭餓狼扯碎,戰火熄滅,飛舞的大雪掩蓋著滿地的鮮血。
冰冷的雪地,凍住了生的希望,沒有生命還能生存下來。“蔡大哥,這麼多屍體,腳底粘糊糊的,這麼冷的天,不可能還有活人,我們回營地了吧”“慫什麼,大丈夫還害怕這些”“不是蔡大哥”“我冷得很,在這裡待著不如回去睡覺”“你懂個屁,這可是三兩銀子的事,待著吧,別廢話”“哎,我就不該來清點屍體,真是晦氣”“行了行了,等下月半咱就走”“哈哈,謝謝蔡大哥”“嗯。”
“月近中空,哥,我們走吧”“行”兩人走回了營地,只見火光熄滅,萬耐俱寂,突然一具屍體被翻了出去,“啊,痛死我了”,原來是左胖子左都尉,只見他翻身提刀,一瘸一拐的走向宋軍軍營,殺了馬伕,騎著三匹馬就跑,山高月明,黑影消失在天際,只聽傳來“嘿,那呆賊,大爺我歸來之時,就是收拾你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