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婢女笨拙的做著屋裡的雜活,看著越收拾越雜亂的宅院,張小閒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明白,是時候從頭開始調教這個送上門的小婢女了……
對於張小閒的搖頭無奈,小婢女彎彎可沒有那個覺悟。
她現在還在為自己能夠來在這樣一個精緻的院子裡,然後遇到這樣兩個看著很是好相處的少年哥哥,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加上她似乎很愛笑,於是,平日這處只有刀劍揮舞聲的小院裡,經常會傳出少女清麗純真的笑聲。
彎彎的笑聲很有感染力,聽後總有種讓人跟著快活起來的魔力,鬱鬱寡歡中的張林子在這笑聲的渲染下,慢慢變得不再那麼陰鬱。
而張小閒此時面對這位經常做錯事,從而讓自己頭疼不已的少女,也是不忍責備。
尤其是看著張林子似乎因為活潑的彎彎的緣故,不再那般愁苦時,更是覺得這個小婢女,雖然做活手腳笨點,卻別有好處。
“彎彎,今天我和你林子哥哥都要去賀蘭院,你自己好好在家守著院子,聽到了沒有?”
張小閒把張林子背上一早就在門口等待接送他們的馬車,轉頭囑咐一臉不捨的小婢女道。
小婢女也許覺得讓自己呆在空無一人的宅院裡有些孤單,心有不快。
聽到張小閒的叮囑後,還是很乖巧的點點頭。
叮囑完了小婢女,張小閒隨即也上了馬車。
在車伕的吆喝聲中,馬車開始在晨曦之中的西柳大街上飛快行駛起來。
……
賀蘭院後院的某間房舍內,被稱作二師尊的孔笙,正在接待一名神秘的客人,這人是郇王石鸞開的幕僚親信,冷玄亦。
一個年已四十,留有三縷長髯的中年男子。
也許因為常年間在自己主子身邊頗得重用,視作親信,冷玄亦面對除了自己主子之外的人時,總是在有意無意間表現出一種潛在的傲慢,看人的眼神飄忽不定,顯得有些狡黠。
讓人猜度不出他現下心裡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
孔笙對此人的來訪,並沒有感到意外,相反他還有些高興。
郇王近年來有意無意之間送他的諸多好處,都是由此人代勞。
笑著把冷玄亦讓上正座,命人上了茶水,孔笙這才笑著問道:“今日不知郇王殿下託冷先生來此,可是有什麼要交待孔某做的?”
“孔先生莫要客氣,郇王殿下並非有任何差遣先生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不明,想要冷某來問一下!”
“奧?有什麼事,還請講當面!”孔笙聽罷,笑著回道。
冷玄亦看著他笑了笑,隨即說道:“就是關於賀蘭院中一個叫做張小閒的學子……
郇王殿下聽說這個張小閒背景很是複雜,不僅曾經進過宮,還和都城中的乾龍幫幫主蕭雲谷,暗地裡有些來往,而且,殿下還懷疑,這個張小閒就是當初在十七街上幫著蕭雲谷大殺四方的那個蒙面少年!”
孔笙聽罷,有些微楞,“果真有此事?”
“那是當然,不僅如此,最近更是有人報給郇王殿下,說這個叫張小閒的少年,不僅修為屢屢破境,而且還被一武境道高人,收了做了關門弟子?可有這等事?”
“有,這件事我倒是清楚!”孔笙這時點頭應道:“執意要收他為徒的人是現在世上武境道第二高手,暨陽!”
冷玄亦聽罷,冷笑點頭,“那這樣說來,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孔笙雖然現下還不能完全猜度到,冷玄亦為什麼要問這些話,不過從對方的神色上來看,心裡有了幾分瞭然。
於是不以為意的乾咳了一聲:“郇王殿下也許擔心這個叫做張小閒的學子,會完全投靠到對方陣營之中,想必以後會對郇王殿下不利?”
“切不可養虎為患啊!” 冷軒亦陰陰說道。
孔笙聽到這話,神色裡倒是流露出了毫不在意的神情,那個少年學子,他雖然說是在賀蘭院裡修為進展神速,竟是以七脈之資,修煉到了開悟二層境,可算是個人才。
但是,這賀蘭院裡最優秀的學子,可不是他張小閒,而是公冶驊,安崇山,張林子他們,這些人據甲院教習李青臨說,可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除了公冶驊是邗啟國世子,不能投靠於異國王爺之外,其他的幾個頗有天賦的學子,都在李青臨的引導和暗示下,對現下的軟弱皇帝心有不滿,繼而對頗有聲望的異姓王郇王殿下,多有敬重之心。
安崇山,赫青雲他們都是有頗深背景的世家公子,得到了他們的支援,何愁以後在宋國的朝堂之中,不會多幾個郇王殿下的忠誠追隨者。
“說起來,那個學子是不錯,可是他如果不能為郇王殿下所用的話,那麼,我們希望在這頭小猛獸,還未能真正的傷人之前,莫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冷玄亦陰惻惻的說道。
“呵呵呵!”孔笙聽罷,不僅發笑,轉頭問道:“讓一個學子不知不覺的消失,可說沒什麼難的,找個機會放出風說他受不來賀蘭院的規矩,所以,當了逃兵,自己消失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