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才那兩個大傢伙的兇狠樣子,這山上還真的除了樹和石頭之外,任何生物好像都沒有能生存下來的可能。
如此看來,自己強行上山,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帶著些許遺憾,帶著對自己偶然看到的那場讓人離奇震撼的爭鬥的驚詫,張小閒轉回身向山下而去。
林間涼風習習,參天樹木成蔭,張小閒一路遐思萬千,不知不覺間已經來至在了那條上山的唯一一條小路上。
到了這裡,張小閒心裡明白,應該離得山腳下不遠了。
又走了一程,張小閒正忙著低頭趕路,想著天色漸漸已經到了下午時分,自己最好要在天黑之前趕回長熙街的小書畫鋪,那裡張林子還在等著他。
“少年,你終於完好的回來了?小老兒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不測!”一老者的聲音忽然傳來。
張小閒抬頭看去,這一看他不由得笑了,這老頭兒正是他初上山時,好言阻止他的人。
“老人家,你竟然還在這裡?”張小閒朗聲道,不過他轉而又蹙起眉:“您說什麼我遭遇不測?為什麼?”
老者一頓:“難道你沒有去到山上,遇到有怪獸……”
張小閒聽罷,倒是誠實的點點頭:“怪獸倒是有,可是它沒有吃我!”
他這時復又想起那奇特怪獸,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看著他發楞的樣子,隨即笑了出來。
老者聽到這少年明明這次上山遇到了怪獸,神情裡卻不曾見有任何恐懼在,竟然還笑的出來。
不禁抬手捋了捋自己頜下的花白長髯,問道:“這就奇怪了,以往之時,每每小老兒遇到那不聽勸,執拗上山的人中,還沒有如你一般見到恐怕可怕的怪獸,不嚇的神情大變的,倒是少年你,唯獨與眾不同,莫非你與那怪獸有什麼淵源,所以不曾懼它?”
經老頭兒這一問,張小閒心裡也莫名都有些疑惑,想起自己當時初看到那駭人的野獸時,產生的那異常親近的感覺,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不過他真的不曾識的那怪獸,更不可能和它有什麼淵源。
“老人家你可真會玩笑,小閒本是初到都城不長時間的外來客,怎麼可能和這裡的怪獸有什麼瓜葛,只不過是看著有些新奇罷了。”
那老者聞言,再次仔細的把張小閒從頭至尾看了一遍,然後微微搖頭,隨即岔開話題說道:“少年,你從山上下來也該覺得有些累了,不妨到我的草房去歇息一會兒。”
“這個……好吧!”張小閒稍作猶豫,便坦然應下。
老者聽後,很是高興,便帶著張小閒蹣跚來在不遠處,一塊山林空地間的小草房裡。
草房很簡陋,茶爐香盞,書香墨跡,倒是清雅。
老者把張小閒讓在一邊的矮榻上做好,將一杯似乎是早就預備好的清茶遞到他的手中,看他仰頭一口喝下,笑著點點頭。
於是一老一少,便隨意的聊了起來。
開始時還議論著那山上到底是怪獸如何,在聽老者說那個似乎叫做天猙獸的時候,張小閒突然覺得這個東西好似在哪裡聽過,似是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他的神情 ,自然沒有瞞過那老者的深沉的目光,看到此,老者竟是不由得搖搖頭,隨即眼神些微異樣一閃而過。
關於怪獸的話題很短,說過了便誰也沒再去提。
因為張小閒知道那東西已經被人幻化做野貓般的東西,囚禁起來,想必以後也不會在山上遇到,所以,便不去多想。
老者沉默一時,便又問起了張小閒的身世背景,和他何時來到臨安城。
張小閒也不避諱,便把自己的來歷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本來只是來投親,誰知道那家人家是個貫會嫌貧愛富的,看到我們兄弟兩個沒有什麼錢財,還大有累贅的意思,於是也就把我們趕了出來……”
“哎,世間之事,因緣際會,你不能入的了那朱門秀戶,說不定靠著少年你自身的能力,也會混的不差!”
“這個您老人家倒是說對了……”張小閒聽後很是贊同的說道:“我們兄弟兩個就算不認那親戚又如何,還不照樣掙的來足夠多的銀子!”
說道這裡,張小閒轉頭看了看老頭兒這兒略帶些寒酸的草房,蹙眉說道:“老人家,這裡就你一人,平日一定很辛苦,這樣吧,既然你好心提醒我山上有危險,又在我下山之時留我喝茶,對小閒很是好心,所以為了要報答您所做的這些,明天我給你拿些銀子過來,哪怕就是為了,讓您能買些上好的茶待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