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長榻上,張林子吃過藥一覺醒來,覺得溼汗淋漓,大有這次生病要康復的意思,正暗自有些欣慰,不想聽到外面隱約有人說話,這才知道家裡有了外人在。
這樣的深夜,什麼人會來找小閒?心存疑惑的張林子,只能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外面人的談話。
但畢竟相隔著一段距離,傳進來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依稀聽到什麼幫忙,銀子三千兩的話。
張林子心下頓時有些明白,來人找張小閒要做什麼,於是心裡一急,這才叫喊起來。
“你醒了?可好些?”疾步跑進來的張小閒,望著臉上已經有了血色的張林子問道。
“外邊是誰,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冒險,小閒,我不同意!”張林子一邊掙扎起身子,一邊對著張小閒說道。
看張林子如此這番樣子,張小閒明白他一定聽到了什麼,急忙安慰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不過去幫忙殺些人,順便掙些銀子回來……”
“小閒……咳咳!我說過,掙銀子的事以後不用你操心,我能行,有你幫著我為我們林家報仇已經是很虧欠你了,我怎麼能夠讓你再去冒那樣的風險,不行,我不會讓你去,再說我這病還沒好,需要人照顧,你就留下來照顧我,哪都不能去!聽到沒有!”
張林子這次似是下定了決心,就是不讓張小閒出去,張小閒很是無奈,不過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蕭雲谷,就不能反悔,那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明天一早我把雲兒姐找來照顧你,如何?”張小閒此時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看著張林子道。
“這,這也不行……”張林子咬牙,他何嘗不想見張雲兒,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心上的姑娘,早就有些被折磨的不堪忍受,可是和現下張小閒所可能面臨的危險比起來,那也算不得什麼。
這都不行?張小閒這下可真的有些沒招了。
只得騙張林子:“你也許不知道,我這次要幫著殺的人,都是些與我們仇人有關係的,如果這次幫著那人出手成功了,不僅能損耗我們仇人的勢力,而且還能順便賺回來一大筆銀子,可算的兩全其美……”
張林子聽了這話,頓時沒了剛才的堅持:原來小閒是去做為他們林家報仇有關係的事,那他還有什麼理由反駁?
難不成這些事自己能去做?
沉思了良久,懊惱了良久,張林子才帶些囧意的抬頭:“你說,明天把雲兒叫來……”
清早的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來,張小閒就已經出現子在了臨安城玲瓏大街上,站在張府門前,懊悔不已。
“你說我出的什麼餿主意,竟然想著自己能把張雲兒叫去他們的宅子裡,照顧生病的張林子……
可剛才他問過了張府的門房後,才知道張雲兒已經基本上被軟禁了,任何人都不得相見。
自己對病中張林子的承諾就要落了空,也不知道他該有多傷心。
想到這裡張小閒不僅有些抓耳撓腮,尋思著這件事回去該如何交待。
正在這時候,張府的大門一開,自裡面走出來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容貌和張雲兒竟是有幾分相似,身後有兩個小丫頭相隨,簇擁著來在大門處。
這應該就是那位未曾謀過面的大伯母吧,張小閒看著那婦人,心下想道。
朝奉大夫張繼元的正房夫人崔氏,因為自己老爺最近官場有些麻煩不斷,比如那位和自家本就不睦的中侍大夫府李姓一門,不僅在朝中處處與自家夫君作對,更因為爭搶一家宅子,弄的更是水火不容。
到如今,宅子沒有爭到手不說,更是加深了兩家的積怨。
要知道,那李中侍可是當朝炙手可熱的某位王爺的親信,如今和他結了怨,自己老爺將來的前程,可就令人堪憂了。
再加上自己的寶貝女兒,也不知怎麼了,最近竟然和兩個窮酸少年走的很近,被自家老爺軟禁在後院,這些個糟心事讓這位一直養尊處優的官家夫人很是頭疼,所以,為了能夠討個心安,崔氏一大早出門,準備去坐落於臨安城西的大華寺上香祈福。
來至到府門前,崔氏剛剛邁出大門,忽然見一個陌生少年,站在大門口不遠處,不時向著這方看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