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得這種屈辱……他們用最基本的幻象……迷惑了我全知全能的眼睛,我是全宇宙都敬仰的神,而並非倒在地上的一局血色的屍體……”
“這並非魔法,我的眼睛能看到很多,我看到它們原本也是一群受到荒滅病毒感染的喪屍,它們之所以能發生這種逆突變的現象,是因為它們的體內流淌著一種極為原始的血液……”
“那血液不是來自這個時間,也不是來自於這個地點,那血……我曾經聞到過……”
“在諸神之獵場,刺皇每次受傷時,都會流出這種味道的血……我記得……記得很清楚……”
“它們吃了刺皇的血,然後才產生了這種能夠控制心靈和行為的變異……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刺皇……刺皇——亞格里勒夫,亞格里勒夫公爵……”
“現在,我看到它們了,它們就在我的眼前,它們就在我的身上,如同一群嗜血殺戮的猛獸,撕咬著我殘破的身軀……”
“我失去了我原有的身體,失去了我的翅膀,失去了我的戰甲,失去了我的血液,失去了我的心臟,失去了我的親人,我的國家、我的人民、我的兄弟、我的摯愛……”
“我的威嚴到底是何時消散,為何……它們都不懼怕於我,竟然……還敢趴在吾身之上啃食!”
天地間迴盪著那低沉的咆哮,火紅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夜空,那光芒如同熾熱的熔岩般直接將天上的荒滅氣化體層撕裂,露出了外面翻湧的星海。
方霧寒那糜爛的肉體開始逐漸發熱發燙,他的血液開始逐漸粘稠,最後面板變成了戰甲,血液變成了熔岩,惡魔角撐破他的頭骨瘋狂地生長而出,他眼裡最後的淚水被滾燙的熔岩蒸發成了蒸汽……
方霧寒、或者說是邪神,在現身的那一瞬間振翼騰空,它巨大的膜翼張開的那一瞬間,將他身上的五隻“智者喪屍”震飛,那五隻“智者喪屍”直接撞在了周圍的牆壁上,全身的骨頭都被震碎,讓它們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陣陰陽怪氣的吼叫。
“我看到你們了。”邪神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整個世界,它浮在空中,輕輕舉爪,那五隻“智者喪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拽起來了一樣朝著他飄了過來。
“你們看……你們吃的是誰,你們腹中的血液與肌膚的主人,是誰?”他的眼睛中翻湧著熾熱的熔岩,那五隻“智者喪屍”開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也是在那一瞬間,這五隻爛泥似的“智者喪屍”開始融化,它們身邊的溫度高到幾乎還沒等它們融化,就將它們變成了一灘蒸汽。
空氣中漂浮著兩團浮動的物質,一團是方霧寒的血肉,另一團,是亞格里勒夫的血。
他揮手,將屬於自己的那團血肉完整地拼合到了自己的身上,雖然他現在是邪神之軀,但他有著那種能夠精確到每一個原子、質子和電子的精確度,準確地將那些屬於他的東西拼合回了原位,沒有一點多餘,也沒有一絲遺漏。
“刺皇……為什麼你的血會出現在這裡?”他對著那灘黑紅色的血液問道。
他揮手,那灘血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高瘦的人影,同時也是在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自己腳下傳來了一聲慘叫,那聲慘叫稍縱即逝,不過他定睛細看了半天,除了胖子之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看來那個小胖子又受傷了……”他嘟囔著。
身前的高瘦人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頓時驚慌失措,他趕忙下跪行禮:“邪神陛下!”
“亞格里勒夫公爵,請告訴我,為什麼你的血液會出現在地球上,會出現在我的家園身邊?”他盯著亞格里勒夫那對空洞的眼睛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亞格里勒夫驚慌地說道。
“你腦袋裡的所想所知,以為能瞞得過我?”他說著,抬起巨爪對準了亞格里勒夫,無形的力量從流淌於亞格里勒夫的腦袋和他的手之間,像是一道絢爛的銀河。
“陛下!不要!不要這樣!”亞格里勒夫痛苦地在空中掙扎著,卻依舊無法打斷自己腦袋前面那束魔法鏈。
他透過亞格里勒夫的思想,也終於看到了一切的真相,不過這個真相可真的是“真相”,讓他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是你……”他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如同上帝對人間訴說的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