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氣丹,是當年宗門賜予我的寶丹,其中的黑氣,幾乎無可抵禦。中了此毒,若沒有解藥,日後修為幾乎難以寸進!”
石信的話不難理解。
便是,我不想害你性命,可是也要防你一手,免得你站在萬人面那一邊,至於解藥,事成之後再說。
秦川此時面沉如水,可心頭,卻有些古怪。
這黑氣,分明便是凝實成的塵氣罷了,與域界之中的黑氣並沒有太多區別。
黑氣剛一入體,轉瞬間被塵丹吸收吞噬的一乾二淨。
哪裡還會阻礙修行。
心神微動,這時候,石信以為自己中了黑氣,趁他大意,施展身法離開,近乎有九成的把握。
而若是留下,或許,能夠見識一番,那枚血丹!
秦川心頭並沒有不對味,或是心懷惻隱。
除開自己斬殺的胖瘦兄弟二人,其餘者皆與自己無關。胖瘦兄弟,也不過是將救來的命,還回去罷了。
若說,這血丹真有奇效,倒真不介意將其納入自己的口袋中。
“不妥,若是我助你完成謀劃,可你食言了,我又能如何?”
秦川面色間,露出適當的悲憤。
“那又能如何?讓我發誓嗎?”石信聞言,一個愣神,嗤笑一聲。
見此,劍光忽然一閃,懸在石信鼻尖處半寸,可始終沒有落下。露華照打在劍身上,反射出寒光,口鼻間的白氣清晰了許多。
“哦?你有本事舉劍,倒是刺下去啊。”石信看著面沉如水的秦川,肆無忌憚。
便在這一刻,就連秦川都有些意動了。但隨即,手腕一垂,劍尖一個晃悠,杵在地上,深入寸許。
好似無可奈何,垂首嘆息。“罷了!”
石信不知自己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此時心中冷笑。“解藥?何來解藥?”
而這時候,胖瘦兄弟脖子中的鮮血,終於緩緩止住,不,是緩緩乾涸。
青石板上映著殷紅,少數血滴落在庭院中的蘭草上,在銀白餘光照耀下,格外妖豔。
“差不多了!”
石信面色猙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只有食指長的銀白小刃。
蹲下身來,命秦川將二人頭顱踩結實了。
秦川自然一眼看出,他這是準備割下面皮了。面色在月光照耀下,白上一分。
並未理會,施了一個癸水術,將自己全身的血漬清理乾淨,一抻長衫,坐在了青石板上,將皓月橫在身前,冷冷看著石信。
見他不予理會,哂笑一聲,伸手定住頭顱,小心翼翼地在額頭上劃出一道血線。
好半晌,才將兩張幾近透明的麵皮取下,留下兩個血淋淋的頭顱,竟然連眼皮都不曾留下。
小心翼翼收入儲物袋中,隨手將血漬擦在身上,好似經常做出這種事兒,不在意了。
“此時,萬人面尚未發覺,可一旦我催動秘法,引出陣法,定然會被他發現。”
“屆時,便是生死之戰了。”
“只要你阻止萬人面,這事兒,也就成了,石某保證雙手奉上解藥!”
他信誓旦旦拍著胸脯,彷彿真的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