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戴與方菲順理成章地鳩佔鵲巢。反觀張灰,夾著尾巴,在眾人不善的目光之中,灰溜溜地跑了。
眾人心中正想著,要是逮到這薄情之人時要如何懲治時,張戴佔了張灰原本的位置,偷偷摸摸給了後方之人兩枚靈石。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便又裝作一臉正色,目不斜視地看著正前方,旁人到口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等了許久,眼看著自己就要報上名了,忽然察覺到身後一陣騷亂。轉身看著身後幾個青甲衛,不知為何,心中浮現起一股要壞事的感覺。
為首之人,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有些面熟,心中思索片刻,忽然全身一震。“竟然是他,冥月玄陰——白凡!”
這人生為男子,卻擁有多是女子具備的玄陰體質。因此比之尋常男子,多了幾分不可察覺的媚骨。
雖然極為輕微,甚至連白凡自己都未察覺,可這半遮未遮,將開未開的氣質,著實撩人心絃。
就連一旁,心思陰毒,薄情寡慾的方菲,不知覺間,面頰上升起兩片紅雲。
這一幕,不禁讓張戴自己心中升起些怪異。自己與他雖有道侶之名,卻無道侶之實。二人皆是互相利用罷了,可是心中酸酸的是怎麼回事?
連帶著,看向白凡的目光都有些變了。從一開始的詫異,到之後的嫉妒,以至於有些怨毒。
心中腹誹,這白凡,身懷異體,卻成天用來勾搭女人,不知羞恥。不過是個小白臉罷了,與那凡塵之中,富貴人家豢養的小相公怕是一個德行!
不等自己多加咒罵,便聽到這白凡開始數數!
“三,二...”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可理智告訴自己,還是避避風頭,不過一個丹會罷了,正想抬腿出列時,方菲扯著自己的衣袖,眉目之間有些疑惑。
方菲看來,張戴應該看清楚此時大勢。白凡敢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有所依仗。
青甲衛出手,打死一兩個弟子,宗門可不會有任何表示。
二人深知趨利避害之道,情況不對,趕緊撤退才是王道!怎麼今日張戴忽然心神不寧,猶豫不決了?
要是擱在從前,怕是不等白凡念出聲來,便離開此處了吧。莫非此處有自己沒看到的變數?這才遲遲不捨得出列,叫那機緣飛了去。
張戴只是愣了個神的工夫,白凡便數到第二聲,正想著離開呢,方菲便撤了自己的衣袖一下。
恍然間,想起方菲面頰緋紅的模樣,心下一橫,目中厲色一閃,不走了!
柔聲對著方菲道。“相信為夫!”
方菲神色一頓,心中有些異樣。張戴還從未用過如此與其與自己說出‘為夫’這樣的話來。
見其目中堅定,剛想說。“你留下,那我便留下!”忽然,一個不查,被張戴從身後推了一把,踉蹌踏出兩步,走出了人群。
剛想轉身大罵,張戴,你莫非是想吃獨食時。聽到白凡數到“三!”
話音剛落。俯仰之間,瞬息而至!
一隻青藍色,紅色雙目的袖珍小蛇,從白凡袖中躥出,只一個騰挪,卻見空中青紅相間的光芒,如流光一般,一閃而逝。
“噗...”
只一輕微的響聲,清風拂過張戴面頰,帶起些髮絲與寒氣。感覺像是被稍微大些的蚊子咬了一口,脖子間有些麻癢。
忽然看見方菲面上有些驚訝,有些擔憂。
“咦。”她面頰上有些紅暈,好美啊。這次她眼中的不是白凡,而是我,真好。
視線怎麼有些模糊了,頭有些暈,身上有點冷。這世界怎麼了,怎麼忽然間和稀飯一樣了,想要再看一眼,夫人臉上的紅暈...
張戴死了,脖子上細微的創口只迸射出一點血液,便被寒氣凝結了。血絲好巧不巧地落在方菲的面頰上,驚訝的面頰上。
白凡見張戴直愣愣地倒下,也有點愣神,稍一蹙眉,自己這神通也是剛剛修習不久,沒想到一個沒有把控好,便殺了人。
雖非本意,可泥巴落在褲襠裡,剛想著,要不要連帶著送方菲一程。
忽然見這女子奪了張戴腰間的儲物袋,陰笑兩聲,幾個縱躍間,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