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跳下馬車張張揚揚的走來。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沈家姑娘今日不在席間坐著反倒出來迎客了。”容鈺攬過沈辭的肩膀,“就連璟延也出來了,真是稀罕事啊。”
沈盼兒板著個臉。
不怪她脾氣大,只是容鈺從下馬車到走到這,目光就一直在姜蘭姝身上,而姜蘭姝也是一臉羞澀的笑容。
她雖然不懂男女之情裡的彎彎繞繞,但她自問眼睛不瞎,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是當她死了嗎!?
“容傻子!”沈盼兒上前一步擋住容鈺去看姜蘭姝的目光,“你們家怎麼就你一個人,你母親呢?”
容鈺見視線被擋,一臉不悅道:“我母親近些日子身體不好,吃不了辛辣刺激的食物,所以來不了這宴席了。”
話剛說完,容鈺攬著沈辭就往府裡走,像是在逃避什麼,又像是不想搭理眼前的少女。
他們一走,姜蘭姝也尋了理由跟過去。
沈盼兒越看二人越有鬼,氣不打一處來地跺腳道:“容鈺那個傻子什麼時候和姜蘭姝關係那麼好了?”
葉泠霧扯了扯她地衣袖,壓著嗓子道:“三姑娘注意儀態,外面還有賓客呢。”
換作以前,沈盼兒哪會在意別人的目光,可如今已及笄,她的心智上也漸漸穩重了下來,聽葉泠霧提醒,她便收斂了臉色。
海棠齋內。
沈老太太雍容華貴的高坐在上首,一襲暗紫色祥雲錦袍,頭上的抹額點著珠翠,與席間的女客們閒談著。
座下則是嘉儀長公主和趙氏。
順昌王妃與幾位共同赴宴的夫人走了進來。之後就是相伴說著話的柳飛燕和趙璃,二人剛坐下,宣嬤嬤就讓二人去老太太跟前說話。
柳飛燕瞄了眼上首笑容滿面的沈老太太,心頭莫名惶惶。長輩邀她過去說話是挺好的,可為何還要讓趙璃一起,難不成沈老太太是問她葉泠霧落湖的事?
柳飛燕手心冒起密汗,與趙璃一起起身朝上首走。
長這麼大,她與嘉儀長公主來往頗多,但與沈老太太雖沒怎麼相處過,卻很早前就聽過沈老太太的事蹟。
沈老太太自小在邊境長大,性格乖戾,若不是碰見當時戍守邊關的沈太侯爺,只怕她現在還是土匪窩裡的女太君,還不做成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軍。
兩個姑娘行到沈老太太席前三米處,齊齊施禮道:“請沈老太太安。”
沈老太太忽略趙璃,淡笑著朝柳飛燕道:“許久沒見小郡主,你都這麼高了。”
柳飛燕莞爾道:“回老太太話,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下來我與老太太都快有千秋不見了,再見面自然變化大些。”
“原來都這麼久了,這些年老婆子我只愛悶在靜和堂,好些人和事都快忘記了,”沈老太太笑容一凝,“想必小郡主也是快把我這老婆子忘了吧?”
座下的順昌王妃瞬間嗅到一絲不對勁,朝秦明玉看去,誰知秦明玉也看了過來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穩住。
柳飛燕強笑道:“怎麼會呢,老太太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算得上半個親長,飛燕怎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