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兒輕輕“呸”了一聲,道:“早知道就不來了,看見柳飛燕就煩得很,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記我大哥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身為女兒家的端正自持都沒了。”
姜蘭姝聞言心裡莫名膈應,總覺得沈盼兒這些話不僅僅只是說柳飛燕一人。
她勉強勾了勾嘴角,說道:“幾位姑娘,我們還是進去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沈盼兒沒理她,四下看了看,蹙眉道:“二哥哥呢?就一會沒見他,他又跑哪去了?”
葉泠霧也跟著左右瞧了瞧,回道:“是啊,方才馬車上還看見沈二公子呢,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沈月兒抬起一根手指頭緩緩朝那邊的馬車指去,道:“我方才見二哥哥往容家馬車去了,大約是去找容家哥哥了吧。”
沈盼兒叉起腰,不悅道:“二哥哥真是的,走了也不說一聲,不然我們也跟過去找容鈺說說話,省得在這看柳飛燕做作的嘴臉了。”
王府女使領著來客朝高臺走去。
秦明玉坐在離順昌王妃最近的地方,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邊上的柳飛燕還貼心的替兩人斟茶。
兩側的桌上擺滿了茶點果子,女眷互相說著熱鬧。
沈盼兒,沈月兒,葉泠霧,姜蘭姝四人隨便落了座。
京城是個圈,貴族也是個圈,且貴族圈也分等級,像上次沈湛的回京宴,前來赴會的賓客可都是一等一的王公貴族,權臣重臣。
今日來馬球會的這些賓客只能說得上二三等,畢竟順昌王只是個沒落的王爺,朝中的重臣權臣自不會將他放在眼裡,也就嘉儀長公主這個沾了一點點親的姐姐還能賞個臉。
當然,還有就是太子太傅之女,柳飛燕的閨中密友——樓昭嬈也在。
葉泠霧與她一起聽學過幾次,對她的印象和樓太傅差不多,那就是肚子裡的墨水太多,以至於腦子裡也裝墨水。
就像現在,葉泠霧明明沒去招惹,樓昭嬈卻莫名其妙出聲譏諷她。
“沒想到泠霧姑娘今日也能來,我還以為這等場合你不敢出現呢,”樓昭嬈用手絹捂嘴笑道,“前日魏夫子罰你抄的詩經可抄好了?”
上次魏夫子抽背詩經,沒想到剛好就抽到葉泠霧不會的那一首,她硬是一個字也沒背出來,魏夫子氣得罰她從頭到尾抄一百遍詩經。
沈盼兒實在聽不慣樓昭嬈陰陽怪氣的語氣,連她和葉泠霧還沒和好的事都拋到腦後,脫口而出道:“你怎麼關心泠霧妹妹做甚,樓姑娘是想替泠霧妹妹抄?”
“算了吧,就算我想幫也不像,我的字可是身為太子太傅的父親教的,魏夫子都曾誇讚我的字是私塾第一。”樓昭嬈傲嬌道。
“不就是字好看點嘛,也不知在嘚瑟什麼。”沈盼兒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不再搭理她。
因為來得早,客人都還沒來齊,馬球會遲遲沒有開始。
足過了半個時辰也未開場,沈盼兒實在呆不下去了,便說要去周圍逛逛。
葉泠霧和姜蘭姝也連忙起身跟去,唯獨沈月兒還能端坐著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