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困了,所以真的就靠在門口睡了。可是半夜被凍醒後的我,發現何藝揚還是狠著心沒有出來看我一眼。
樓梯口夜裡的風很大,就算是大夏天,也還是很冷的。我不能讓自己生病,何藝揚還需要我來照顧,我也不想讓他再為我擔心,所以最後沒辦法只能回車上取暖了。
第二天我還要上班,在早上給何藝揚買了飯放在門口後,正好碰到了對門的鄰居來上班,於是給了人家大哥一些錢,讓幫著在白天我不在的時候留心照料一下何藝揚。
我呢就一邊上班,一邊在早中晚的時候給何藝揚送飯和說說話,就這樣堅持了一個星期。不過何藝揚還是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露過面。
我只能從鄰居口中得知,他每天上下午都會出去一趟,但也不遠走,就摸摸索索地在文化園裡來回走,有幾次還迷了方向,還是鄰居大哥幫忙才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想何藝揚應該是想熟悉附近的路,慢慢適應自己現在的狀態吧。可是他這樣我卻很擔心,萬一哪天鄰居大哥沒注意,他走丟了怎麼辦?
終於又到週末了,我就一步不離地在門口等著他。希望能借機看他一眼也好,可是何藝揚應該是知道我在外面,所以一整天都沒再出來。
晚上,我正買飯回來要敲門告訴裡面的何藝揚,卻突然聽到裡面“嘭”一聲,像是連鍋帶蓋掉到了地上,緊接著就又聽到了碗筷掉到地上的聲音。
我的心裡一揪,慌忙用力地拍起了房門:“藝揚,藝揚,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受傷啊?”
聽到裡面遲遲沒有回應,我更加著急了,心裡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何藝揚,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聽到了你就快點開開門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你別嚇我好不好。”
我的喊聲都已經有了哭腔了,可是何藝揚依然沒有開門。最後我沒辦法了,情急之下給盈盈打電話把他們兩口子叫了過來。
接到電話,盈盈和老齊很快就來了,我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和他們兩個說了一遍後,老齊直接就提出:“實在不行,我現在給開鎖公司打電話,讓開鎖師父過來把門給開啟。”
“好好,那你快點打啊。”我立馬就催促起了老齊。
老齊也當即就拿出電話開始撥號,正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我第一個轉身迅速拉開了門。只見何藝揚面無表情地側耳站在我們面前,看起來上下完好無損,我忍不住衝上去就緊緊地抱住了他,眼中緊繃的淚水也頃刻間全部湧了出來。
“何藝揚,你為什麼現在才開門?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對了,剛剛發生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我還是沒完全放心,立馬起來上下檢查著他有沒有受傷。當我正要拉著他的胳膊準備檢查他的手時,何藝揚突然用力一甩把我手甩到了一邊。
然後情緒立馬就變得激動了起來,對我手語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我早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你為什麼還要每天來這裡煩我?而且你煩我就夠了還要對面的男人一起煩我。你知不知道你越這樣,我越討煩你。麻煩你矜持點,每天不回家蹲在一個男人家門口求著人家吃你送的飯,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想過他會對我說些難聽的話,可是沒想到會這麼說我,就算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心還是像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委屈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老何,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夏靜呢?”老齊也看不下去了,替我說起了話。
沒想到何藝揚一點面子都不給老齊,立馬就反過來怒懟起了老齊:“老闆,你不用在這裡當好人。我記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的事不許你和她說的,可是你為什麼還是告訴了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憐啊?我告訴你們我現在很好,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更不需要你們的施捨。我只是眼睛瞎了,我還有手有腳,耳朵也沒聾,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所以請你們收好你們的同情心,那玩意兒不適合在我身上用。還有,老闆,老闆娘,我說過,你們要是敢把我的事告訴她,那我立馬就搬走。
現在我說到做到,這房子這三個月的房租你們從我畫的提成里扣了就行了,從明天開始我會出去找房子,儘快搬出去。”
何藝揚內心獨白
靜靜,老齊,請原諒我的口不擇言,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