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久違的何藝揚家門外,我的心情無比複雜,一個月前自己曾告誡自己那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裡,而今再次站在這裡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可笑,心裡溢位的全是愧疚。
我屏著呼吸,緊繃著全身的神經抬起手敲響了那扇再熟悉不過的門。過了好長一會兒,我才聽到門裡面依稀有了動靜。
只聽門鎖“咔”地一聲,門開了。隨著門慢慢被開啟,那個無數次出現在我夢裡的臉龐也慢慢地出現在我了我面前。
只見何藝揚兩眼無光地看著前方,面色平靜地側著耳朵努力地聽著門外的聲音。而我在看到何藝揚的那一剎那眼淚立馬決了堤,一手緊捂著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何藝揚應該是沒聽到有人說話,便側著耳朵小心翼翼地伸手向外探了過來。我終於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何藝揚已快要伸到我面前的手。
“藝揚。”我帶著哭腔輕聲再次喚出了這個名字。
聽到我的聲音後何藝揚的手瞬間猛抖了一下迅速抽了回去,然後就雙手向後探著快迅退著靠到了牆上。
“藝揚。”我緊跟著他關門進去站在他了面前。
何藝揚卻像一個受驚的小孩一樣,縮著脖子緊緊靠在牆上,扭臉微垂著眼睛好像在極力藏著他看不到東西的眼神。
心痛心疼,此刻這兩個詞便是對我心情的最佳形容。
我任由眼淚不斷地從臉上傾瀉而下,隔著模糊地淚簾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慢慢向他的臉頰靠近。
正當我的手當要觸碰到他的臉龐時,何藝揚突然抬手猛得將我的手打到了一邊,站起來微蹙著眉頭冷冷地對我手語道:“你來幹什麼?”
“藝揚。”我被他突然的舉動怔住了。
何藝揚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又接著手語起來了:“你別再這樣叫我,我聽著很不舒服。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你是你我是我,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何藝揚幾乎是一氣呵成地表達完了這些話,接著又毫無徵兆地就突然抬起手就朝我這邊摸索而來。
我一時並不知道他的用意,以為他是想離開這裡卻迷了方向,於是我便伸手想要去幫他,可沒想到在讓他碰到我的一瞬間,我就被他毫無防備地朝門口推了過去。
他明明眼睜不好,可是卻那麼精準備的找到了門口的位置,並且快速地摸到了門把手把門推開將我推了出去。
“藝揚,藝揚。”我邊喊著人他的名字,邊阻止著他的關門動作,但他還是死死抓著我的胳膊阻止我靠近他,最後把我用力往外一推趁機把門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我,只剩下著急了。
我邊繼續敲著門,邊對裡面的何藝揚哭著說:“藝揚,對不起,盈盈和老齊什麼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不該什麼都不問你就輕易地向你提出分手。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這樣,把門開開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你現在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求求你,你讓我進去好嗎?”
可是任由我怎麼哀求,何藝揚都再沒把門開啟。
但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輕易離開他,我要守著他,不管他怎麼想的,我都不會再給他機會把我從他身邊推開。
何藝揚這一夜都沒給我再開門,我就在門外靠著門坐了整整一夜,就算隔著門板,只要知道他人在裡面我就是安心的。
第二天一早,我去給他買了早餐放在門口,怕他因為我在不肯開門拿進去,所以就在門外大聲向他交待清楚後,便先行離開了。
離開後,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盈盈家,我迫切地想知道何藝揚這一個月以來的情況。
因為雖然只是匆匆地見了何藝揚一面,但我卻還是發現了何藝揚的狀態並不好,瘦得都快成皮包骨了。
到了盈盈家裡,才早上八點左右,我以為大週末的這兩口子還在睡覺呢,沒想到剛按兩下門鈴,盈盈就精精神神地給我開了門。
“靜靜,你來了。”盈盈開門看到我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還好像早就料到我要來早就在等著我了一樣。
但我可沒有心思去考究他們是不是真的在等我,直接就不客氣地搶盈盈一步先進到屋裡了。
老齊正在餐桌上吃早飯,見到我不屑一顧地懶懶對我說了一句:“喲,來了,挺好啊。”然後就繼續低頭又吃起來了。
我知道老齊還在因為何藝揚的事和我過不去呢,所以我也沒多理他就直接拉著盈盈坐到了沙發上。
“盈盈,我想知道何藝揚他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這段時間又是怎麼過的?怎麼吃飯?怎麼出門?怎麼自理?”
我想要知道的太多了,但腦子裡一時能想到的暫時就是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