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娘開門見山:“你上次求醫的事郡王爺知道了。”
“我去看看伯母那邊是否需要幫忙。”吳悠見的是這種事,立刻找藉口離開,十分聰明有修養。
“他很不高興,王妃已將身邊的嬤嬤打發回孃家。”張五娘拉著田幼薇的手道:“據有人和王妃了你的壞話,王妃雖有想法,但並不敢亂來,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張。”
田幼薇聽出幾分意思:“五娘是來替郡王爺賠禮的嗎?我沒有怪他,真的。”
張五孃的笑容很古怪:“不是替郡王爺賠禮的,而是替王妃賠禮。”
田幼薇不懂了:“王妃怎會與我賠禮?”
她看普安王妃當時的模樣,雖瞧著和善好話,實際也該是個心高氣傲的,怕是看不上她,除非是羊的要求。
張五娘道:“是啊,替王妃賠禮。郡王爺脾氣好修養好,知道這件事後,只是表示自己不太高興,沒有責罵王妃半句,然而王妃突然就慌了,先是把身邊嬤嬤送回孃家,又讓人把我請過去,讓我替她向你解釋。恰好王爺讓我過來照料你,替他向令尊令堂帶兩句話,我就答應了王妃。”
羊的意思,是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知道了,根據查到的情況,這件事還和反對經界法的人有一定關係,他已前往明州,會竭盡全力將田秉救回來。
“但凡是幫我做事的人,我都會竭盡全力保他平安。若不能,就會替他照料家眷,追兇萬里。”
這是羊的原話。
張五娘眼裡滿是崇拜歡喜:“初露崢嶸,是不是?我相信他到就能做到,你呢?”
田幼薇覺得不對勁,她拉著張五孃的手,輕聲道:“五娘,你是不是還沒忘記?”
張五娘縮回手,垂下眼,難為情地聲道:“事實上,我可能會進普安王府。”
田幼薇大吃一驚,險些驚撥出聲,又及時剎住:“五娘,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你家中已在為你相看了嗎?”
張五娘嘆道:“你知道對方是誰?周相家的子侄。我是萬萬不可能嫁過去的。那種人家雖風光一時,卻不會有好下場,必將遺臭萬年。”
田幼薇扶額:“怎麼會這樣?”
“京中人情關係錯綜複雜,兒女婚事很多時候就是籌碼。我們家覺得,養我這麼大,我應該為家裡做點事。”張五娘笑容苦澀:“你懂得這裡頭的利害關係麼?”
田幼薇懂。
張家向來站在羊這邊,而周相深得今上信任,若能得到周相相助,羊的勝算更大。
張五孃的婚事算是為羊犧牲,她幸福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羊能否順利登上帝位。
若能,張家也算是立了功勞,哪怕這個功勞是依靠一個女子的婚事換來的。
“我不信命,所以我去求了普安郡王。我和他,一樣都是幫他,我留在他身邊也可以幫他。”張五娘似哭似笑:“他答應了,他居然答應了!”
田幼薇默然半晌,只能寬慰她:“那不是好事嗎?至少你不用嫁去周家了。”
張五娘搖頭:“你不懂。”
“王妃知道這件事嗎?”田幼薇確實不懂,她只知道,張五娘以後的路不會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