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宅裡至少有十位異人聽從東廠命令。”
“不必太多,再有一兩位足矣,必須是胡桂揚比較信任的人。”
“有一位,趙歷行,與胡桂揚是舊相識。”
“我聽說過這個人,很好,讓他盯住胡桂揚。”
“然後呢?”
“無論如何要確保胡桂揚堅持到最後,其他異人都得讓路。”
“沒問題,趙歷行不敢違揹我的命令。”
“好,暫時就這樣,只要盯住胡桂揚,萬事大吉。”
“張慨和李刑天呢?”
“李刑天自作聰明,其實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小卒子,張慨……算是橫衝直撞的車,讓他們折騰,越亂越好。”
尚銘心中疑惑一掃而空,拱手道:“從今以後,尚某就是谷仙人手下走卒。”
谷中仙大笑,“不敢當,尚公執掌東廠,我與李仙長一心修道,咱們之間沒有爭鬥,本當互相扶持。”
尚銘也大笑,“外面人多眼雜,我就不送谷仙人出門了。”
谷中仙收起兩隻包裹,厚襖遮擋,外人看不出異樣,“告辭,三五日後,與尚公一同領功。”
尚銘目送谷中仙離開,心情大悅,等了一會,再次喚進左預,命他給趙阿七傳命。
左預連連點頭,沒敢多說什麼。
另一頭,汪直的心情更差了,他能進宮,卻見不到皇帝,就連最受寵幸的萬貴妃也幫不上忙。
汪直只得再回觀音寺衚衕,半路上被自己的部下攔住。
“有急事?”汪直驚訝地問。
石桂大探頭進轎,小聲道:“東廠向谷中仙獻媚。”
汪直冷笑一聲,“早料到會是這樣,你還打聽到什麼。”
“谷中仙讓東廠專盯胡桂揚。”
“胡桂揚是西廠的人,用得著東廠去盯?你去安排一下,天黑之前我要見他。”
石桂大應是,卻沒有走開。
汪直道:“你小子有屁快放,別跟我裝模作樣。”
“屬下只是有些疑惑。”
“說。”
“谷中仙輕易不說實話,怎麼會被東廠拉攏?此人志不在朝堂,屬下想不明白東廠能提供什麼好處令谷中仙心動。”
“你的意思是……”
“谷中仙丟擲胡桂揚,必是障眼之法,他在趙宅內另有目標。”
“張慨?”
“或許。”
“‘或許’有什麼用?你去給我查個明白,儘快。”
“是,屬下這就去查。”
“不可打草驚蛇,李孜省畢竟是為宮裡做事,西廠不能壞他的大計。”
“廠公放心,我有辦法。”
“嗯,你雖然年輕,百戶當得也不久,但是隻要功勞足夠,再升個一兩級完全沒問題,我的年紀也不大啊。”
“屬於怎敢與廠公相比?”石桂大笑道,心中已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