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喜寶回完簡訊,正準備把手機關機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沒有來電顯示,她也沒有仔細看,下意識的以為是遲鈞那家夥打來的,一接通,就劈頭蓋臉的罵:“遲鈞你有完沒完!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你!也不想見你!求你別再騷.擾我了!”
陸喜寶一口氣說完,深呼吸了口氣,爽快。
可電話那頭,卻響起一道低沉的磁性的熟悉男聲:“我不是遲鈞。”
“……”
短短的幾個字眼,卻能聽出對方聲音的冷冽。
陸喜寶嚇得差點連手機都給丟了,她當然能聽出對方的聲音。
她懊惱的錘頭,怎麼會是江清越的電話?!
她握著手機,僵在那兒,咬著唇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即使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他。
那頭的江清越,冷聲質問:“怎麼不說話了?聽到我不是遲鈞,所以很失望?”
陸喜寶嚥了口唾沫,想起那天早晨,在他公寓裡所受到的恥辱,再想到江太太把她單獨約出去,給她銀行卡,讓她離開江清越的畫麵,隻要一想到那些,她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眼圈,泛酸。
她討厭江清越對她的不誠實和隱瞞,撒氣的說:“是啊,我現在很失望,打電話給我的為什麼不是遲鈞而是你。”
“陸喜寶。”
男人一字一頓的叫著她的名字,很明顯,惱怒了。
可她憑什麼要理會他,“江先生,你作為一個已婚人士,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不太合適!你應該多陪陪江太太!”
“我說過,月如歌從來就不是江太太!”
陸喜寶嘲弄的笑了下,“江清越,我以前覺得遲鈞很渣,但現在我覺得,你比遲鈞更渣。至少遲鈞承認自己劈腿,可你明明都出.軌了,卻還是不承認。”
他說月如歌不是江太太,是當她不識字還是當她白痴?
月如歌丟在她麵前的那張結婚證書,雖然不是國內的結婚證書,可她能看得出,那是張國外的結婚證書,至於是哪個國家的,她不太清楚,但這些細節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江清越已經結婚了!並且結婚證書上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陸喜寶掛掉了電話,並且關掉了手機。
埋在被窩裡,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哭了好久好久。
臥室門外,陸爸和陸媽偷聽著牆根。
兩個大人歎息了一聲:“看來是真的分了。”
“走吧,別打擾閨女睡覺了。”
……
義大利,羅馬。
江清越喝了一大杯白蘭地下肚,胃裡,心裡,灼燒成一片。
他手裡把著那條紅繩,指腹摩挲著那小小的瓷球,上麵刻著清晰的陸喜寶三個字,就像是雕刻在他心裡,在許多年前,他就把陸喜寶刻在了心上。
這些年,風裡雨裡,槍林彈雨,他一直都知道,他跟他的女孩,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的世界,複雜而危險;她的世界,簡單又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