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被貨車撞了還沒死,真是中頭彩了,不過,這是什麼鬼地方?
蘇億瑾驚訝地撐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偌大的山洞中,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具女屍,全部衣不蔽體,裸露在外的肌膚遍佈瘀青,白色的薄紗被血水浸染後變成了刺眼奪目的鮮紅色,讓人不忍直視。
再看向自己的身體,同樣衣衫凌亂,薄紗被撕成了碎片灑落在地上,上身僅著一件肚兜,下身僅穿一條褻褲,雪白的香肩上遍佈抓痕,血珠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滲出,觸目驚心,舌尖處也傳來陣陣刺痛。
除了自己,現場沒有一具活體,而兇手早已不知去向。
蘇億瑾重新閉上眼睛,原主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中。
被劫,被虐,不願受辱,咬舌自盡,原來原主是這麼陣亡的。
而眼前的這些女屍竟全部是採花賊劫持的城中貴女,她們的死狀如此之慘烈,便可知採花賊是多麼的慘無人性,多麼的變態。
等一下,自己是穿越了?蘇億瑾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臉蛋,她敢肯定,這張富有彈性,飽含膠原蛋白的臉蛋絕對不屬於她自己。她人的身體,她人的記憶,與自己的靈魂緊緊地融合在了一起。
我靠,自己竟然成了小說裡最腦殘,最無厘頭的魂穿女主角,這也太荒謬了吧。
沒死就好,大不了替原主重生一次,蘇億瑾強打精神,看著遍地的屍體,一想到採花賊的殘忍嗜血,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山洞,若採花賊回來看見她,後果不堪設想。
“爺,還有活的。”洞口處不知何時站滿了黑衣人,將山洞團團圍住,說話的年輕男子迷蘇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億瑾,然後看向自己的主子。
為首的黑衣男子夜寒軒面色冷峻,氣質高貴,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牢牢地吸引了蘇億瑾的目光。
這些人是誰?為什麼圍在洞口?難道是採花賊的同夥?不過這長相也太惹人犯罪了吧。蘇億瑾心裡思索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連忙提醒自己別犯花痴,現在的處境,危險,很危險,相當危險。
而四周的黑衣男子,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美人從洞內出來,紛紛竊竊私語,用充滿著男性荷爾蒙的目光打量著她。
而這種目光,絕非善意。
“咳!”夜寒軒咳嗽了一聲,四周的黑衣人立即停止了私語,目光也離開了蘇億瑾白皙的面板,整齊劃一地挺直了腰桿,等待主子吩咐下一步行動。
迷蘇立馬吩咐道:“你們進去看看洞內的情況,若有采花賊,留活口。”
“採花賊沒在洞內。”夜寒軒冷冷道,目光盯著眼前這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睿智的眸子裡隱藏有幾絲疑惑。
傳聞採花賊殘忍嗜血,怎麼可能會留有活口?這個女人是怎麼從採花賊手中逃脫的?
蘇億瑾不自主的扯了扯自己的肚兜,雖然自己的這身裝扮在現代社會不算什麼,但這是古代,穿著如此暴露絕對會引男人犯罪,引社會唾棄,引老人唾罵的,這時突然一件黑色披風粗魯地降落在她的頭上,遮住了她的腦袋。
蘇億瑾氣呼呼地將披風扯了下來,然後披在自己的肩上,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沒好氣道:“要給就好好給,我又不是乞丐。”
“你現在可連乞丐都不如。”夜寒軒毒舌道,“我可不想你不堪的身姿影響我的人辦事。”
蘇億瑾連忙用披風將自己團團裹住,並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因為林中風大,冷。
現在敵強我弱,在不瞭解對方的底細和目的的情況下,蘇億瑾懶得和他爭吵,一心思索著脫身之策。這些人貌似對她並沒有敵意,難道真的是來救她的?
夜寒軒見對方不再言語,看向自己的貼身侍衛:“她是誰?”
能從採花賊手中活著離開,被羞辱後還能像沒事人一般與他對罵,這一切讓夜寒軒不得不對她產生了好奇之心。
“爺,這是將軍府的嫡長女,太子的未婚妻蘇億瑾。”迷蘇答道。
將軍府嫡長女蘇億瑾從小體弱多病,不能光曬,不能雨淋,故自出生之日起便從未踏出府邸一步,世人也從未見過其容貌,即便她的太子未婚夫,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幸好軒王府有強大的情報系統,早已將她的畫像收藏,所以迷蘇一見到她,便認出她的身份。
“是她?”夜寒軒略感驚訝,看來採花賊一案是越來越複雜了。
蘇億瑾站住洞口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於是道:“你們是誰?我可是將軍府嫡長女,威震天下的威武大將軍就是我爹,若你們能救我回去,我爹必有賞賜,包你們有一個錦繡前程。”
不管他們是誰,先從氣勢上壓倒他們,畢竟她的老爹蘇將軍兵權在握,名聲在外,完全可以作為狐假虎威的工具。
何況這個鬼地方陰風陣陣,不宜久留,要是能唬著他們帶自己回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