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醫生,我們董事長怎麼樣?”
急診室的門開啟,見醫生出來,康聿容趕緊上前詢問。
事情的前因後果張堅是一清二楚,蕭彬有事沒事他也心知肚明。因此,相比康聿容的焦慮,他就淡定多了。
從急診室出來的汪醫生,張堅熟的很。蕭彬是這位汪醫生的“老客戶”了,他整天的跟在蕭彬的身邊,一來二去的自然就相熟了。
張堅知道,在急診室裡董事長肯定早就和汪醫生套好了詞,所以他倒也不擔心汪醫生說漏嘴,在康聿容面前穿幫。
只是,看到康聿容臉上真誠的擔憂,張堅心裡有些不落忍,欺騙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竟讓他產生了一種負罪感。但是,不出此招又無計可施。
汪醫生摘下口罩,望了望康聿容,瞧著張堅,問道:“張助理,你們一起的?”
張堅上前兩步,答道:“是的汪醫生,我們董事長的情況怎麼樣?”
康聿容倒是沒想到張堅竟和這位汪醫生認識,不過她關注的不是張堅的人際關係,而是蕭彬的病情。
汪醫生說:“情況已經穩定了,他現在已經睡著了,估計一會兒就能醒過來。張助理,我跟你說過好多少次了,蕭先生心臟做過大手術,不能情緒過於激動,更不能勞累過度。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心臟承受能力就會越來越弱,他必須要減少壓力才行。這次就是因為他工作量過大,休息不好才導致病情加劇,造成休克。如果他再不好好休養,下次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
看著汪醫生生疏離肅穆一本正經的樣子,張堅就想笑。這位汪醫生平日裡是個怎樣搞笑逗比的人,他是門兒清。
如今為了配合董事長演戲,這幅正色莊容作古正經的架勢,拿捏的還真是入木三分。得,又是一個演技派啊。
“好的汪醫生,我知道了。”張堅說道。
“不是說知道了就行了,必須要記住要執行才行。”汪醫生陰沉著一張臉。
張堅點頭:“好,這次我一定勸我們董事長好好休息。”
“希望你說到做到。”汪醫生又看了康聿容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汪醫生拐了個彎兒,沒了身影兒,康聿容回過頭,小心翼翼八卦起來:“這位汪醫生和董事長認識啊?”
“對,汪醫生是董事長國內的主治醫生,認識有兩三年了。他平時挺溫和的,只有遇到董事長突發狀況的時候才會給人甩臉子,你別放在心上。”
“沒有沒有。”康聿容擺著手說:“他也是在擔心董事長的身體嘛,這也充分說明他是一個負責任的好大夫,我理解的。”再說,甩臉子也是給你甩臉子,又不是給我甩,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兩人正說著呢,幾個醫護人員把蕭彬推了出來,送進了高階病房。
康聿容看著床上虛弱的蕭彬,不由得想起昏迷的柯木藍和高燒不退的清兒,也想起了清兒主治醫生說過的那句話:生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病時得不到應有的關愛。
於是康聿容忍不住說:“董事長病的這麼嚴重,正是需要家人關愛的時候,是不是要通知一下董事長的家屬?”
張堅說:“董事長的家人都在國外,一時半會兒也敢不過來。為了免除親人們的擔憂,董事長每次都不許我打電話。”這是實話。
“也就是說,董事長每次病倒都是自己承受?”
“嗯。”
康聿容立馬起了惻隱之心:“董事長還真是可憐。”
一個小時後,蕭彬醒了過來,睡了這麼一覺,精神倒是好多了。
“董事長,您感覺怎麼樣?”康聿容關切的問。
“好多了。”說著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康聿容不解的問:“董事長,您這是要做什麼?”病的這麼嚴重不好好休息,亂動什麼呀。
蕭彬說:“我感覺現在挺好,沒什麼事兒了。銀行裡還有好多事兒等著我去處理呢,我不能一直躺在醫院裡啊?”
張堅開口了:“董事長,這次您真的必須要好好休息了,汪醫生已經說了,如果您再不好好休養,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蕭彬擺擺手:“這話他都說過幾遍了?我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別聽他的。”
“董事長您是病患,病患不聽醫生的那聽誰的?”康聿容說:“您的身體狀況我想您也應該清楚,您應該也知道,汪醫生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蕭彬頓了一會兒,沉了口氣,然後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即便如此,我也得回到工作當中去。銀行裡不能群龍無首,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張堅說:“怎麼是群龍無首了?不是還有康總經理嗎?就算您不在,以康總經理的能力,我相信她一定會獨當一面的。是吧,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