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趕工,卻也只做了這幾個出來,剩下的一整套鍵帽在做好後會寄到你家去。”陸總在雙儀耳邊,輕聲耳語道:“如果你家還沒有發出臭味的話。”
雙儀忍不住莞爾一笑,趁著一旁的同事正在對著那高貴典雅的蛋糕嘖嘖稱奇的時候,飛快的在陸總臉上印下了一個短促卻充滿甜蜜的吻。
就連雙儀也沒想到的是,在陸總臉上輕啄之後,自己雖然面頰上覺得隱隱的發熱,而被親的人,竟然也有些臉色發紅起來。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幾乎開始有些尷尬的時候,包廂裡忽然一陣悠揚的前奏傳來。
和寧語汐唱的曲風不同,那清淺的前奏只是一陣清脆的鋼琴聲,而陸總也隨之拿起了桌上放著的話筒。
飽滿的男低音忽然自話筒中傳來出來。
一時間,所有的同事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滿臉不可置信的聽著那不輸專業歌手的聲音。
陸總的歌聲很低,卻充滿磁性,就彷彿一抹深沉典雅的藍色絲絨。
他一邊唱,一邊握著雙儀的手,雙儀只覺得心中的幸福感覺一陣甜過一陣,到了歌曲的最後,閉上眼睛唱完整首歌的陸總終於睜開了雙眼,那雙眸子裡,有著讓雙儀徹底沉淪的深情,有著讓雙儀甘願毀滅一切都要得到的情感,有著任何天神惡魔都無法給予雙儀的幸福。
江凜視角:
就在陸總的歌聲即將消失之時,我驚覺心中一緊,接著便猛然從荷魯斯之眼的畫面中退了出來。
不能再看了,真的不能再看了。
因為不管是怎樣的女人,在那一刻,看到了那雙深情無比的眸子,都會有想要沉淪的衝動。
那是比禁果還要可怕的誘惑。
我將荷魯斯之眼關閉,沉於心底,拿起床頭的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凌晨三點。
這個偌大的城市中,是否每一個不眠的夜晚裡,都會有像這樣的情景不斷髮生?
男人與女人的相遇,愛情與浪漫的催生。
而女人是否註定了無法逃離男人溫情的誘惑?那樣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沉淪的陷阱,到底還困著多少個痴情的女人?
這樣的夜晚,對於雙儀來說,肯定是畢生難忘的一夜。
可對於我來說,直到破曉天明,我的心中卻依舊一陣陣無法抑制的後怕。
我相信,那樣的情景中,就算是換了我,即便是我已經知道這是因為惡魔契約才會得來的感情,但是在如此的浪漫與深情的攻勢之下,恐怕我也只會和雙儀一樣,選擇深陷其中。
愛情,何時有著如此可怕的面向,難道沉淪,真的是戀愛中的人逃不開的劫數麼?
一夜沒睡,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只覺得自己的眼皮重的連睜都睜不開,走出電梯後,看著整層的綠色植被,滿心就只有一個躺在那厚厚的草坪上睡覺的念頭。
有氣無力的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歪頭看了一眼老闆娘的辦公室,今天老闆娘竟然難得的上班遲到,那辦公室的門敞開著,裡面粉紅色豹紋的老闆椅上空無一人。
而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只覺得怎麼坐也不舒服。
我嘗試趴在桌面上,還是有些彆扭。
然後我慢慢的將重心下移,有些放棄似的從辦公椅上滑到了地面上來。
當屁股接觸草坪時,我這才覺得一切都順暢了起來。
接著我便仰面朝天的一躺,眼睛一閉,便人事不知的睡了起來。
大清早的“回籠覺”,我睡的雖然香甜,但是有一個夢卻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
夢裡的“我”變成了江凜,而“他”則是陸珩的模樣。
一個完全知道投我所好的男人,對全世界的人都冷冷冰冰,卻唯獨對我和顏悅色的男人。
我享受著同事的羨慕和嫉妒,享受著二人世界的親密與甜蜜,享受著他用自己的方式寵愛我的模樣,享受著他唯獨在我面前才會流露出的大男孩的一面。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一切都是如此的趁人心意。
我夢到了老闆娘,夢到了荷魯斯之眼,夢到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好看到嚇人的惡魔。
我聽到惡魔在我耳邊低語,那充滿魅惑的聲音彷彿是世間最強大有效的催眠,我聽從惡魔的安排,四肢上卻忽然出現了四道透明白線。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我的心,也跟著開始悸動不已。
夢裡的我,忽然成了一個扯線木偶,被一雙惡魔的手所控制,隨著惡魔的召喚,揚著手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