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日閒來無事,項莊都會和孔吉下棋,在後世,有一種象棋,是模仿楚漢爭雄設計的,項莊命人做出棋子後,教會孔吉和李由,周生等人,不定期的和眾人切磋,今天也一樣,項莊找來孔吉,兩人下的很開心。
本應該在半月前抵達咸陽的孔鮒等人,因為關中忽然的一場大雪而延誤途中,此時,困在商地,不能前行,但這場大雪,卻沒能阻止項羽焚燒宮殿,毀壞咸陽。
歷史還在按步就班的行進著,一切都沒有變化,但終南山隱士的一番勸說,依然日日迴盪在項莊耳邊,該何去何從,的確是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但項莊並不後悔,他永遠也不會後悔自己選擇的這條路。
就在項莊走神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孔吉的催促聲:“快,到你了!”
被孔吉打斷沉思,項莊才發現,自己又走神了,又在不知不覺中,想起終南山隱士的那番話,雖然這些話時常回蕩在耳邊,但項莊卻不會去深思這些。
看了看眼前的棋盤,項莊拿起一個車,向前一推,笑道:“將軍。”
“唉……又輸了。”孔吉略顯無奈的笑了笑,自從學會象棋,孔吉漸漸愛上了這個東西,但他很少能贏過項莊,此時又輸了,孔吉失落的拿起棋子,準備重新再來一盤,卻在帳外,響起一名親隨的稟告聲:“將軍,範老先生來了,在大營外求見!”
“誰?”項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范增冒著大雪,來自己大營做什麼?但外面,親隨再次肯定的回答道:“的確是範老先生。”
“嗯,快去集結部隊,迎接範先生。”項莊放下手中的棋子,慌忙起身,但他又覺得不妥,回身看向孔吉,笑道:“你和我一起去,我要親自迎接。”
一炷香之後,楚營內響起隆隆的鼓聲,在一陣戰馬奔騰之後,項莊等人馭馬來到營門前,此時,范增已經走入大營,向中軍行來,項莊恰巧在馬上看到了急匆匆的范增,他慌忙迎上來,拱手道:“範先生可是稀客。”
“呵呵,你我都是楚軍,我又是你哥哥麾下的謀士,怎麼會是稀客呢?”范增爽然大笑,又道:“項莊將軍太客氣了。”
兩人各自仰頭大笑,此時,項莊已來到范增身旁,他下馬,把韁繩遞給一旁的親隨,用手指向中軍的方向,笑道:“範先生,請。”
來到中軍大帳,曹無傷匆匆端來兩杯茶水,放在二人面前,之後,曹無傷來到項莊身後,手握劍柄,筆直的站立著。
范增此時並沒有急於開口,他端起茶杯,呷一口,熱浪湧上心頭,身上的寒意散了幾分,這時,范增才看向項莊,嘆道:“咸陽城已被烈焰籠罩,百姓流離失所,慘不忍睹,若長此下去,關中民心不穩,嫉恨楚人,難道,若干年後,等他們翻過身來,不會再討//伐楚人嗎?”
范增說道激動處,聲音略略發抖,此時又道:“我也曾試圖勸阻上將軍,讓他留居關中,不要毀壞宮殿,可保楚軍萬年永存,可他……”
“哦?留居關中?我倒很想聽聽範先生之策。”項莊不由來了興致。
范增瞥一眼項莊身後的曹無傷和一旁的孔吉,項莊會意,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頭令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範先生好好聊聊。”
二人拱手唱諾,退去了,這時,范增也放下茶杯,他先是嘆息一聲,這才說道:“關中乃四塞之地,又有函谷關,武關作為屏障,一旦關東叛亂,楚軍可出關平叛,即使楚軍無力平叛,也可憑藉天險,固守一方,抵禦外敵,此等天國,上將軍不取,更待何時?”
項莊聽後,不由爽然大笑,范增所言,也是項莊最想的,留守關中,的確是個好地方,可依照歷史,項羽是不會留在關中的,所謂衣錦還鄉,項羽怎麼可能不回彭城?
但有些話,項莊不便細說,他看了看范增,又看了看手中的寶劍,嘆道:“若哥哥真要回兵楚地,等於讓寶地給劉邦,這是自毀前程,若是我,我會遷徙劉邦入蜀,深山之中,劉邦定無作為。”
“項莊將軍果然好謀略,這也是我的意見,估計,上將軍會考慮這一塊的。”范增笑了笑起身,撲撲膝蓋處的塵土,拱手笑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就此別過。”
“慢著。”項莊喊住了范增,他思索片刻,笑道:“範先生離去之前,我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項莊將軍何必如此客氣,但說無妨。”
“如果哥哥真想回軍彭城,天下之大,難免各國不會蜂擁造反,我覺得,哥哥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才能抵抗來自各方的壓力,而那個人,必然是我!”
“這是一定的。”范增笑了笑,項莊又道:“那麼,還請範先生在哥哥面前,多多幫忙,我想要……江東之地。”
項莊話音一頓,目光緊緊的凝視著范增,對於江東之地,項莊勢在必得,而范增也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項莊若穩固江東,意味著什麼,況且,秦國雖滅,然六國復甦,未來的路會是怎樣,誰也無法預料,只有項羽有了強大的幫手,才能穩固自身的實力。
“我一定會幫助項莊將軍的,請放心。”范增再次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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