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姬以羨好不容易得了空,準備在半夜當一次採花賊的時候,突然發現宅子已是人去樓空。
其實說人去樓空也不太恰當,畢竟沈家還有許多暗衛都守在這兒,只是他想要找的那人卻不在了。
熾夜瞧著藏身在大樹之中的姬以羨,沉思了半響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可要去查?”
“不必。”姬以羨沉悶道,“我知道她去哪兒了。”
“那……”熾夜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宜姜郡主是去哪兒了?”
“還能去哪。”姬以羨咬牙切齒,“她還真是不怕死,竟然敢自個回長安去,她還真以為姬以墨和傅燕然在這兒,長安便無人能治得了她了嗎?”
“姬行和姬聶哪一個是個好相與的,更別論姬行還曾見過她,她還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熾夜頓時也不知該說道些什麼,畢竟這人的膽子大,他們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主子,既然宜姜郡主不在,那我們便先回去吧,免得一會兒沈家的人也回來了。”
姬以羨又朝著那緊緊地掩著的門扇的屋子瞧了眼,心知自己就算是在這兒等到天明,那人近日也是不會回來的,他點頭:“你遣人去查查,看下暖暖是多久走的,還有此事不要聲張出去,特別是太子和傅三那裡,知道嗎?”
“屬下明白的。”
七日後,沈梨又一次站到了長安的巍峨的城牆前。
此次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帶了沽酒和聞末兩人前來。他們三人一同站在人流如織的城門口,慢慢的排隊等著進城。
長安要比金陵冷上許些。
她裹的也比之前厚實,好不容易等著他們的時候,守城門的將士,卻疑惑的將沈梨上下打量了一遍:“好標緻的小娘子,以前怎麼不曾見過?”
“這位官爺。”聞末上前,悄悄地往他書中塞了銀子,“在下姓聞,這位是在下的妹妹,此次我們是來長安投奔親戚的,還望大人行個方便。”
那將士掂量了下,又問:“不知這位公子和小娘子是準備投奔哪家親戚,說不準我也認識了。”
聞末知情識趣的又往她的手中塞了塞銀子:“這位官爺,不是在下不告訴你,只是說了,恐怕官爺也就沒命享受了,你在長安多年,應該知道一些高門大戶之間的事。”
他故意說得玄乎,果然下一刻那守門的將士便變了臉色,他笑嘻嘻的將銀子往腰間一揣,便道:“幾位請進吧。”
“多謝官爺。”聞末拱手,轉身就護著沈梨率先走了進去。
沒走多遠,另一個將士便湊上來:“剛才那位小娘子是誰?”
“不識得。”將士無所謂的抬眼,“說不準又是哪家爺在外面留下的冤孽債,如今被找上門來了,不過這些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的確沒關係。”那將士又道,“只是難得見到這麼一個標緻的小娘子罷了,說來,我日後若是能討一個這般貌美的媳婦兒,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另一人嗤笑著暗中踹了他一腳:“你就在這兒做白日夢吧,就剛才那小娘子的面貌身段,比之那位陶家的姑娘,還要好看許些,若我說,她這般姿色就該進宮去,指不定還能撈個妃子噹噹,後半生也不愁沒個著落。”
“也是。”
“姑娘。”沽酒輕聲開口,“可要屬下去……”
不等他說完,沈梨便搖搖頭:“不過是些閒言碎語罷了,不必理會,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來,再言其他吧。”
“屬下對這兒不太熟。”聞末撓了撓頭,顯得有幾分羞赧。
沈梨道:“無礙,隨便尋個乾淨些的客棧便可,也呆不了多久的,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這兒的人,就不要聯絡了。”
“可若不聯絡,小公子的行蹤,單憑我們幾人,許是有些困難。”
“我知道阿闌在哪,不用滿長安的亂轉。”沈梨將身子往裡偏了偏,剛抬手準備將幕離戴好時,突然一陣疾風揚起,將她剛剛整理好的幕離給吹得紛飛,只差沒有將她的幕離直接給掀開。
接著,便是一團陰影覆上,沽酒反應極快的往旁邊一撲,就將沈梨抱著往一旁的躍去。
嘶鳴的馬蹄聲在耳旁響起,煙塵緊隨著揚起。
沈梨忍著怒氣,平靜的轉頭看了去,就見在他先前所站的一個位置,一匹駿馬正倒在地面上,另一匹駿馬正被一個俊秀的青年牽著。
更好巧不巧的是,這兩人與她都認識。
一個是與她有些恩怨的陶長凜,另一個則是時家五郎。
沈梨拈著幕離,一聲不吭的就將幕離給重新戴好,那邊時五郎已經反應過來,拱手朝著她道歉:“今兒這馬不知何故受驚,竟然驚了姑娘,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