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雖然在長安不怎麼走動,可長安的地形如何,她卻是全然清楚明白的,再加上又有陶嘉月那麼一個好騙的小丫頭,雖然她不會說話,但她會寫了,那日與她敘敘感情後,陶嘉月便當場將長安的幾條她想去的路線都一一給畫了出來。
所以她過去,倒也算是熟門熟路的。
如今差不多已是月上中天,商鋪都關了門。
她將黑袍一籠,便過去敲了一家藥鋪的門,裡面的夥計很快出來,將門開啟,溫聲道:“姑娘,咱們鋪子已經打烊了,若姑娘若有什麼想要的,不妨明兒再來。”
姜嬛伸手扣在門框邊上,低聲道:“你說金陵來客,問你們家掌櫃,見還是不見。”
夥計愣了愣,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突然將門拉開,低著頭小聲道:“還請姑娘快進來,外面風大仔細著涼了。”
姜嬛依言進去,那夥計探頭探腦的好一陣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門。
剛進來,一股濃重的藥材味便撲面而來,她抬眼看去,別的沒瞧見,倒是瞧著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長身玉立牆壁上,雖說長相平淡,可卻有種清風曉月的風流感。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此時見著玉祁,一時之間倒是進退兩難的。
那人靠在牆面上,嗤笑一聲:“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吧。”
她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走上了前:“小叔,你怎麼在這兒?”
“守株待兔呀。”玉祁笑著慢慢的靠近她,“你說,你是在這兒與我說,還是上樓去?”
姜嬛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上面:“樓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夥計手腳的伶俐的立馬就泡了一壺茶送了上去。
樓上窗邊,兩人相對而坐。
沉寂的氣氛在兩人的身邊湧動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玉祁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是不是,我今兒沒有揪到你,你就打算瞞我一輩子?”
“哪有一輩子這麼嚴重。”姜嬛沒忍住,小聲的辯解道。
“既然沒有一輩子這麼嚴重,那不妨你現在與我說說,你現在是在打算做什麼?瞞著我?隨著姬臨淵進出廣陵王府甚至是皇宮,你有沒有想到,一旦他們查到你的身份,你將如何自處?沈家又將如何立於大秦?”玉祁厲聲質問道,“你還是你覺得,在沈家和姬臨淵之間,你覺得姬臨淵要比你的父母兄長族人更加重要?”
姜嬛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玉祁冷笑。
姜嬛低著頭:“我前些日子不記得事,這不一記起來,便過來了嗎?”
對於姜嬛的說辭,玉祁雖然很想相信,但他同時也比任何的都要清楚,這丫頭口中的可沒幾句老實話。
“你真的是,最近才記起來嗎?”
姜嬛平靜的點點頭:“我的確是最近才記起來,我想起來,將我退下懸崖的人是誰了。”
聽聞此事,玉祁倒是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是誰?”
姜嬛低頭喝了一口熱茶,半響才輕聲道:“沈輕。”
玉祁的眉頭死死地擰住:“你是說,你那個庶妹,沈輕?”
“是她。”姜嬛疲倦的揉了揉眉間,“那日我去寺廟為爹爹他們祈禱,求平安玉,她也悄悄跟了過來,她在馬車上時候,遞了一杯茶給我,想必那裡面便下了藥。”
“理由了?”玉祁依舊不太明白。
姜嬛聳聳肩,神色淡漠得緊:“我又不是她,又怎麼會知道了。”
“此事,我知道了,等著我們回了金陵,我會幫你……”不等玉祁說完,就被姜嬛打斷:“我的事,不用你幫我處置,我們沈家留在這兒的暗探,在哪?”
“你想如何?”
“給爹爹和孃親寫信報個平安,免得他們日夜牽掛著,孃親近年來身子也不太好,不宜憂思過重。”姜嬛說道,撐著面前的木桌起了身。
玉祁將身子往後一靠:“你若真的擔心,便立馬收拾東西隨我回金陵,這比你寫信管用的多。”
“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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