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衣裳放下,轉身剛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住了步子,再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姜嬛的腳丫子:“誰準你打赤足的?”
姜嬛無辜的瞅了他一眼,身子一跳就準確無誤的坐在了床沿邊上,雙腳搭在那一晃一晃的:“昨兒,你回來的那般晚,屋子裡的燭早就熄了,我又瞧不見,只能打赤足了。”
“穿上。”姬以羨皺著眉頭喝道。
“那你先去叫丫鬟婆子給我打些水來,我要沐浴。”
姬以羨瞅了她許久,最後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只能穿著單衣,將門開了,吩咐丫鬟婆子打熱水來。
等兩人收拾乾淨後,差不多已經到了午時,正午正是一日之中最熱的時辰。
這才剛沐浴完沒多久,姜嬛覺得自個又是一身的汗。
她一邊用汗巾懨懨的絞著發,一邊去看坐在羅漢床上溫書的人,思量了片刻,還是一頭就鑽了過去,她橫躺在他的腿上,用他的衣裳遮住了自己的眼,蹭著他小腹:“讓我納納涼。”
姬以羨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便讓她在自己的腿上睡了一個下午。
直到暮色四合,姜嬛才迷迷糊糊的轉醒。
姬以羨將手中的筆一扔,將她的頭給抬起來,擱在了肩上:“睡得可還好?”
明明是在平淡不過的一句問好,可姜嬛還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她揉著眼,打著呵欠:“尚且。”
“我的腿麻了。”姬以羨又道。
姜嬛勉強抬眼瞧了瞧他:“哦。”
姬以羨忍住想要摔東西的心思,儘量使自己的語氣歸於平淡:“韓雍讓你今兒去他那一趟,他打算給你換藥。”
姜嬛聽了這話,頓時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纏著布的臉:“你怎麼現在才說?”
“瞧你剛才睡得太香,我怕我把你吵醒,你能反手就給我一腳。”姬以羨將人打橫抱起,下了羅漢床,又繞過了屏風,將她放在了妝鏡前,“你自己隨意打理一下吧,簡單一點就好。”
簡單一些,姜嬛瞧著自己一頭披在身後的發,隨意用梳子梳順之後,便拿著一根簪子盤起,還真的是簡單利落,十分乾脆。
姬以羨點頭,將人拉開,自己在圓凳上坐下:“好好梳。”
姜嬛瞧著被他強行塞到手中的木梳和發冠,捏了捏:“我去幫你叫個丫鬟來。”
“可我不想要。”姬以羨淡淡道,“你來。”
姜嬛很想說自己並不會,可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曾幫他梳過一次,忍了忍,慢慢挪騰著上前:“你想如何梳?”
“往常如何,你今兒便如何。”
等著他們去濟世堂的時候,已是月華初升。
韓雍一個人喜滋滋的用了膳,打算看一會兒醫書便睡,誰知道就聽見了自己竹簾微動,在凝神一聽,便聽見竹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姬以羨拉著姜嬛踏著滿院的月光,走了進來。
韓雍仔細的瞧了半響,最後將書往臉上一蓋:“你們怎麼不清明再來?”
“那時太陽正大,姜嬛怕熱,便拖延到了此刻。”姬以羨拉著人走進來,毫不客氣的在矮桌邊坐下,“再言,你也只是喚我今兒帶她來,可沒規定要幾時到。”
韓雍煩悶的將臉上的書給撥開:“你若是再晚些,估摸著我也該睡了。”
“如此良辰,一個人睡都沒意思,不如我出些銀子,你倆在喊上傅三公子,一同去花樓喝喝酒,尋尋歡,如何?”姜嬛聲音清冷,偏生那眼神卻柔和的不成樣。
無端的,韓雍頓時就打了一個激靈,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們上了花樓?”
“昨兒世子爺衣襟口沾上的脂粉香還少嗎?”姜嬛笑,“是不是你覺得,要等世子爺將那花樓中的姑娘帶回府,我才知道,你們經常作伴,去花樓尋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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