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著胳膊,額上已經佈滿了一層汗,懸在他眼角的下方,明明是惹人憐惜的樣兒,可一出口,這話卻是不太好聽了:“你怎麼又來了?”
“那事我還沒有查到,你可以滾了。”說完,韓雍又繼續扭頭撿著藥材。
對著韓雍的嫌惡,姬以羨倒是沒什麼想法,他又並非第一日才與他相識,那他是個什麼德行,他也早就摸得清清楚楚的。
“我記得你對書法這一塊算是略有研究?”姬以羨也沒有搭理他的態度,自顧自的便開口問道。
聽見書法二字,韓雍倒是住了正在撿藥材的手,他從善如流的起身,吩咐藥童務必在今日之內將這裡全部收拾好,這才將挽著的袖子放下,與姬以羨一同進了屋。
屋中無光,此處都沒竹簾遮著,黑漆漆的一片。
他掌了燈後,便將領到了一處矮桌前坐下,燭盞便放在了一旁:“我記得書法也不錯,怎麼想著來問我。”
“我書法不錯,可也並非全部都有涉獵,有些地兒不如你。”姬以羨說道,便將昨兒收斂著的兩張紙,全部攤開在了他的面前,“這是姜嬛寫的,這是我模仿她的筆跡寫得。”
“昨兒也是無意不小心寫順了,往常她用的都是正楷。”
韓雍極感興趣的瞧了一眼,便伸手拿到了眼跟前來,研究了半天之後,才頗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她應該不是大燕人吧。”
“為什麼有此一說?”姬以羨擰眉,“我知道她的確不是姜嬛,可那人牙子卻是在大燕境內做的買賣,如若不是大燕人,他又為何……”
“這個我們暫且不管,你瞧瞧她的字。”韓雍將他的話打斷,“這是大秦一位大家的字,雖然姜嬛刻意柔化了許些,可因為我曾對這位大家十分感興趣,曾親自去大秦求過他的字帖,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而且大秦與大燕也算得上是水火不容,除了書法極有研究之人,是絕不會用刻意去臨摹這種字型的,別說官學,就連私塾中,也決計不會讓他們臨摹大秦那邊的字帖。”
“這位大家,在大秦那邊極是有名。”韓雍將兩張紙在燭火上輕輕一點,爾後就丟進了一旁擺著的銅盆中,“所以說,除非她本身就是大秦人氏。”
“我想,應該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解釋了。”
韓雍說得頭頭是道,姬以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因為他很明白,韓雍不會再這種小事上騙他:“既然她是大秦人,又如何回到了大燕。”
“我猜猜——”韓雍有些荒誕的揚起了眉眼,“許是因為家族傾軋,姐妹不和。”
姬以羨思忖了片刻,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就將人往大燕那邊挪一挪,查查吧。”
聞言,韓雍有些詫異的看他:“你這是準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誰知姬以羨又搖搖頭:“並非,我取了她,不管如何就該給她的父母一個交代才是,我這些日子與她相處,大抵也能知道一二。”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韓雍一躍而起,眼神有些猙獰:“你瘋了吧,你明知她是大秦人,你還準備娶?姬臨淵,你別和我說什麼,你喜歡上了她,這輩子非她不娶了?”
“我都讓你沒事少看一些話本子。”姬以羨擰著眉頭,“我既與她有了夫妻之實,我將人娶回來,不是一個男子應當擔負的責任嗎?”
不聽還好,一聽韓雍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嘖嘖,姬臨淵,你是瘋了吧,就她那張臉,你也下得去手?”
“被人算計了。”姬以羨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心中卻是想著那夜掌心中握住的那香軟纖細的腰,“就是那個朝雨。”
“也不知她從哪弄來的那些個下作的玩意。”
這麼一說,韓雍倒也是明白了些:“就是姜嬛給你說過的那個朝雨?你讓我查的那個?”
姬以羨點頭。
“沒看出來呀,那個小丫頭竟然這麼敏銳。”韓雍已經重新撩著衣襬坐了下來,“對了,我答應給姜嬛的藥也已經配好了,一會兒你拿回去給她吧。”
“嗯,現在拿吧,我要去姜府一趟,問些事情。”姬以羨頷首,也慢慢的起了身。
燭影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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