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一身酒氣的成子睿一把將半跪在地上行禮的梁月熙拉入懷中,修長手指印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聲音。“乖乖待著,什麼都別說。”
梁月熙乖巧點頭,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說話口氣能學七分,但是嗓音不同,成子睿讓她少說話,就是怕她擾了興致,破了他的美夢。
成子睿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給她倒了滿滿一碗的烈酒。
“喝。”
梁月熙看著面前這大碗,咬咬牙,端起來一口喝光。烈酒入喉,嗆的她連聲咳嗽。抬眼看見那雙不悅的眸子,她只能強壓下那股不適,繼續端起他面前那碗,送到嘴邊就要喝。
成子睿奪了她手中的碗,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青兒。”
梁月熙顫了顫,不敢出聲,卻大膽的將他的腰身環住。
“別走。”
梁月熙心中一軟,把臉悶在他的懷裡,接著醉意回他:“我不走,我回來了。”
成子睿渾身一顫,猛地將她推開。梁月熙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醉意都被嚇醒了一半。面前的成子睿俊顏冷沉,眸光更是冰冷的嚇人,冰冷下是根本就不用掩藏的,對她這個替身的厭惡。
梁月熙雖然心寒心痛,卻還是大著膽子,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疼……”
一個字,一個影子,反覆一根針一樣的刺在成子睿心口上。他不加猶豫的一把拽起梁月熙,幾乎是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龍榻上,緊接著,他整個人就壓了下來,瘋狂卻霸道……
成子睿瘋狂索取,一次次給梁月熙撞到巔峰。然那一聲聲喊著別人的呢喃,又重重的把梁月熙拉向地獄……
本該在成子睿早朝之前就離開的梁月熙特地得了他的準兒,可以睡到醒來再離開。昨夜折騰太久,雖然體驗算不得太好,但梁月熙確實是累得醒不過來。等睜開眼睛時,成子睿都快要下早朝了。
她貪戀成子睿的味道,賴在床上許久不起,直到殿中的宮女來問了,她才懶懶起了床。看著凌亂的床榻和自己身上的曖昧印記,梁月熙早已忘了那一聲聲呢喃,心裡只剩下對成子睿的繾綣依戀了。
由宮女伺候穿衣洗漱,正要離開時,她突然瞧見了掛在牆上那一幅畫。她一眼就認出畫中的人是成子睿,看裝扮,當時他應該還是王爺的身份。大崇皇帝什麼難得的名畫沒有,非得要掛這麼一張拿出手的畫像,梁月熙不免又多看了兩眼。
那一個撐著額頭的動作畫的尤為傳神,梁月熙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做王爺時操勞國事的辛苦,若是當時自己能在他的身邊……
梁月熙心口一窒,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畫是誰畫的?”
“奴婢不知。”
梁月熙攥緊了雙拳,兩隻眼睛恨不得把這畫燒成灰燼。別人不說她也知道,這畫必然是當年的七王府,俞府二夫人童玉青所畫。
嫉恨在她心裡瘋狂的扎著刀子,先前被她遺忘掉的那一聲聲呢喃又炸開在耳邊,直接就撕碎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推開擋住自己的宮女,伸手就要把畫給弄下來。宮女嚇得一跳,忙伸手去攔住她。梁月熙一耳光打過去,小宮女直接都哭了。
有人從後頭猛地把她拽過來,還未看清楚那人是誰,她的臉上就火辣辣的捱了一巴掌。
“梁月熙,你找死?”
成子睿渾身戾氣站在那副畫下,與畫中的他分明就是兩個極端。梁月熙頓時僵在原地,她面色蒼白,連聲解釋:“皇上,臣妾只是……”
“打入冷宮。”
冰冷無情的四個字直接就否決了昨夜的溫存,梁月熙愣怔在原地,連哭喊求情都不會了。有人拽著她往外走,她依舊不哭不喊,只是兩眼含著最後的希望望著他。
成子睿視而不見,轉身用自己的袖角輕輕擦拭著剛剛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看見這一幕,梁月熙甚至都聽見了自己心死的聲音。
熙妃被留在成子睿寢宮侍寢,整個後宮都豔羨不已,誰知第二日就直接被打入冷宮,成了大崇後宮裡最大的笑話。
竹雲叫甜兒細細去問,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不屑的笑了起來。“得了好處就想獨佔,真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了。找些苦頭給她吃,若是在童玉青到京城前她還活著,那我再保她出來。”
兩個月後,竹雲親自去冷宮走了一轉,看見獨自站在破敗冷宮角落,面色灰敗狼狽又邋遢的女人時,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梁月熙反應極慢的回過頭,看了很久才認出這是竹雲,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來。
“雲妃娘娘,月熙錯了。”
竹雲冷笑,“現在才知錯,當初幹什麼去了?”
梁月熙跪爬上來,緊緊的抓著竹雲的裙襬。“娘娘救我,救我腹中孩兒!”
竹雲一驚,“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