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雷才把那話說了一遍,慶安果然就怒了。然而下一瞬,那雙帶著怒火的雙眼又倏然含上了笑意。
慶安再往前幾步,走到最靠近百姓們的位置。
“剛剛得到訊息,鈴公主在已經在宮中被人殺害。”
和親公主死了?
眾人譁然一片。
成子睿逮到機會,當即怒道:“慶安,本宮將妹妹交給你,還不放心的親自過跟過來,結果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大崇的公主的麼?當初你說希望兩國交好,原來竟然只是想要讓大崇給你撐面子?你剛奪下皇位,轉身就把我大崇公主給殺了?”
不給慶安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成子睿就已經下了定論。“你分明就是在挑釁我大崇!”
李將軍面色一變,黎國內亂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能看見一絲絲曙光,難道真的又要打起來?邊關還空缺三位將領,這要是打起來可如何是好!
“殿下息怒。”慶安不急不躁,沉穩的開口就穩住了朝臣的心。“如果朕真有這個心思,那又何必宣告世人要再大典封妃的訊息?鈴公主之死,朕已經著人去查,定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交代。只是在查出結果之前,恐怕殿下得要留在都城。等追查到兇手,殿下也好拿著交代回去,還我黎國清白。”
成子睿神情一滯,沒想到慶安竟還有這一手。
“國主這是想要軟禁本宮?”
“軟禁倒不至於,但殿下不止一次的要朕給個交代,朕總不能隨意敷衍。死的是和親公主,是朕的女人,朕必然要給天下一個交代,要給大崇一個交代。所以在這個交代之前,殿下哪兒都不能去。”
慶安最後那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個別敏感的百姓已經有了猜測。一傳十十傳百,場面竟然與成子睿之前預想的不一樣了。
成子睿冷下臉,“明知本宮要急趕回去,國主又偏偏用這個藉口將本宮留下,著實叫人懷疑。”
“滋事重大,殿下還是先隨朕回宮。朕說過,必定會給殿下,會給大崇一個交代。”
成子睿等的就是這一句,目光幽深的看了慶安等人一眼,這才拂袖離去。
當日傍晚,子華又給童玉青送祛疤的藥膏來,俞翀把他擋在門口,偏說童玉青已經躺下了,其實就是他自己小心眼兒。
子華心中瞭然卻不戳破,把新弄好的藥膏交給他。“這是新調製的,用法還跟從前一樣。”
俞翀接過,開啟蓋子聞了聞。“姿月幫你一起弄的?可信麼?她的傷可是在臉上,如果姿月……”
“放心,我找人試過了。”
子華說的隱晦,不過俞翀心知肚明,就連正在屋裡偷聽的童玉青都知道,恐怕被子華拿來試藥的人,正是姿月。
“成子睿半個時辰前從宮裡出來,現在已經出了都城了。”
“慶安又許了他什麼?”
子華嘆道:“成子睿做的很乾淨,宮裡宮外根本就找不到對他不利的證據。反而是鈴公主身邊的小宮娥親口承認自己殺了人。事到如今,慶安也只能許每年給大崇珍寶貢銀,更許了兩個邊城可自由往來商貿。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條件,那倒是不足為懼。怕就怕邊城的自由商貿這一點,畢竟城門已經開啟,到時候怕是又會成為成子睿下手的目標。”
“那就必須得讓賀雷去守邊疆了。”俞翀揚了揚手中的藥膏。“謝了。”
他轉身要回去,又被子華給叫住了。
“你們……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