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一定要讓老狐狸喊他一聲叔叔!
玉翟:“……”
他們這主子的夢是不是做得有點太美了?就差在臉上寫著“讓狐之亦喚我叔叔”這幾個字了,他幾乎都能預見這兩人再次見面會是個如何山崩地裂的情景了。
……
“三叔,不關她的事,你別跟她生氣……”
棲和殿內,祝繁已經穿好鞋,此時正一臉愧疚地站在狐之亦邊上,瞧著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碧落,去晃男人的胳膊。
男人冷著一張俊臉,未將她的話收在耳裡,揚聲道:“帶下去,杖斃。”
碧落與祝繁幾乎同一時間抬眼,前者是恐懼,後者則是一驚。
兩名狐族守衛從外頭進來,生生拽著碧落就往外拖。
祝繁一看,急了,趕緊上去拽著不敢發聲的碧落,然後看向狐之亦,道:“我知道錯了,不是她要帶我去的,是我非要去的,三叔,三叔,你最疼我了,饒了她吧,好不好?”
祝繁鬆手,那兩名侍衛便繼續拖著碧落往外去。
祝繁急得都快哭了,過去一把拽著男人的胳膊,急得跺腳:“三叔,三叔,夫君,夫君……”
狐之亦緊抿的唇在聽到她喊出“夫君”兩個字時有了鬆動,“慢著。”
那倆侍衛立馬放開碧落,後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縱使再害怕,也不敢哭出聲音,眼淚砸在地毯上,說不出的可憐。
祝繁悔得腸子都悔青了,站在男人面前,也便顧不得有人在場,踮起腳討好地親他,“夫君,三叔夫君,我曉得錯了,以後再不亂跑讓你擔心了,別連累其他人,好不好?”
兩人經歷這麼多,她若是再不清楚他心裡所想,便是白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
只是當時她也擔心他啊,湛燊這個人她不瞭解,但從記憶裡能知道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她還不是怕他受傷才會急著想去看看。
狐之亦不言語,擺了擺手示意碧落退下,將她從面前推開,轉身進去內殿。
祝繁趕緊跟著,一把從身後抱住他的腰,“三叔,別不理我,我難受……”
狐之亦身子僵了僵,兩人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殿內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察覺到從後背傳來的溼意,狐之亦終究沒了脾氣。
轉身,生硬地將她扯開,板著臉道:“你還委屈了?”
天知道他在看到她出現在那時心都快從喉嚨裡飛出來了,這丫頭,竟還不知死活地往他跟前湊!
祝繁本就內疚到了極點,眼下聽他這麼一說,眼淚頓時沒出息地在眼眶裡打轉,不顧他的推薦,伸長了胳膊要親近他。
狐之亦自是不會這般輕易地便算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至衣架子邊上換衣裳,“今晚我去偏殿。”
千年來他沒有女人,王宮內自然也就沒有能供他就寢的其他寢殿,偏殿在棲和殿寢殿的東側,距離不遠,幾步路的路程。
祝繁猛地抬頭,他剛脫了外衫,她自然不好上去將人攔著,只得委屈了一張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要跟我分房睡了麼?”
狐之亦頭也未抬,“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祝繁的心揪成一團,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磨磨蹭蹭地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問:“那要分房到什麼時候?”
狐之亦換好衣裳,抬眼看向她,“看你何時真正知道錯了。”
說罷,側身轉身就往外走。
祝繁著急地一把拉住他,強忍著眼淚說:“我已經知道錯了。”
狐之亦扒開她的手,冷靜道:“還不夠。”
說罷,人已經走出了兩步,祝繁跑著跟了幾步沒跟上,於是就那般眼睜睜瞧著那片衣角消失在門口轉彎處。
其實自打兩人有肌膚之親後也真正意義上的同房也沒幾次,但至少以往她迷迷糊糊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就在身邊,只要他在邊上,她晚上就會睡得特別沉。
昨日才經歷完浩劫,將心中所想說開,總算是可以親近了,她恨不得日日跟他在一起,就算不說話,光看著也行。
可眼下,不過才過了一日的時間,她就惹他生氣了。
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