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們總不能一直就這樣等著吧,那賤人明顯就是在爹面前說了什麼啊,不然爹不可能這麼對我們,甚至連鈺兒也很少理了,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而且現在村中被那怪物的事一鬧,她跟韶哥哥的事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如果有變故,那她之前的委屈不都白受了?
曹春花此時正在氣頭上,沒時間去看她那點小心思,聽完她的話後冷然一笑,“當然不能就這麼下去。”
祝華一聽,眼睛不由得發亮,“娘有主意了?”
曹春花斜眸看了她一眼,卻是笑而不語,祝華蹙眉,想接著問,但曹春花卻在這個時候要出門一趟,於是只好作罷。
祝繁這段時間安靜了不少,除了夜裡偶爾去一趟祝宅外白日裡幾乎沒怎麼出門,美其名曰是在家養她手上那“不小心”弄的傷,實則卻不是這麼回事。
但你周老太太見她難得這麼聽話,心裡甚是欣慰,之後祝繁若是要去哪兒,她也就沒像之前那樣管束著了。
為了達到這個效果,祝繁這半月來可是憋得不能再憋了,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地出門,她就如那脫韁的野馬,恨不得把所有的新鮮空氣都吸進自己的肺裡。
“祝繁,”方才出門不久就有人叫她了。
祝繁識得聲音的主人,扭頭看了一眼後露出一臉不明意味的笑,後勾了勾手指頭把人帶到了沒人的地方,抱臂道:“喲,看著倒是有模有樣的,看來這美嬌娘的魅力就是大啊。”
來人可不就是先前被村裡人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張二麻子麼,只是這會兒的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邋里邋遢的,身上的衣服不再是油油膩膩的,頭髮也不像雞窩了,收拾出來後也是個正常人。
張二麻子撓了撓頭,被她這話說得不好意思,繼而看了看周圍,見沒人後才說:“這還不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如願,這不,剛才想去你家說點事呢,就把人給碰上了。”
祝繁勾唇,吊兒郎當地笑了,“怎麼,日子定好了?”
張二麻子狀似羞澀地點了點頭,說:“定好了,就在下月初二,所以才來告訴你一聲,到時候怎麼著也得來一趟。”
祝繁不甚在意,將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後說:“我就不來了,省得把你這事兒給攪黃了,不過你得記著,可千萬不能一時得意就把事兒給說漏嘴了,否則又得麻煩。”
她現在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兒上。
張二麻子聽她不來,當即有些不願,說:“你放心吧,不會的,反正到時候那麼多人,你就來唄,怎麼說你也是我跟嬌嬌的媒人啊。”
“媒人?”祝繁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覺得有些好笑,而她確實也笑了。
“算了吧,曹天嬌可是恨不得殺了我,還媒人呢,我可不願去做那攪屎棍,再說我爹現在可是禁止我跟曹家人接觸,別看他是個弱不禁風的教書先生,真發起火來了,我可受不住。”
張二麻子又勸了幾句,祝繁說她再考慮考慮,沒給個定話,麻子也就沒多說什麼。
祝繁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嘴角的那點弧度到底是拉了下來,帶著輕嘲的眸光也變得冷淡了。
媒人?呵呵,估計也就張二麻子這麼想吧。
想她跟那張二麻子又沒什麼多深的交情,她憑什麼要給他做媒,還不都是因為她想整曹天嬌?
曹天嬌想把她跟三叔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她總不能不防著點兒吧?
明面上她是答應了村花把那件兜衣當做交換條件的籌碼,但卻沒有說一定會遵守啊。
她是誰?她可是被人稱為“瘟神”的祝繁,要真這麼講誠信就好了,早在她從土地廟裡出來的第一時間她就把那件破衣裳給送到張二麻子面前了,並告訴她,只要聽她的,絕對就能把村花娶到家。
張二麻子肖想村花很久了,加之他自個兒也不是什麼善茬,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照著祝繁的計劃走的,表演什麼該怎麼表演,全都順得清清楚楚,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
而這個東風,自然指的就是曹天嬌主動把事情說開的那天,剛好就把自個兒給送進了祝繁輕而易舉設下的圈套裡。
嘖,虧得張二麻子還一臉感恩戴德地來請她喝喜酒,弄得她心裡可真有那麼點兒愧疚。
不過也就只有那麼一點兒了,再多可就不行了。
思及此,祝繁勾起一抹冷笑,再一眨眼,她又是那個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瘟神”模樣。
到了雲妹兒家,祝繁在喝了一口水後看著肚子已經又大了一些的雲妹兒,單刀直入:“怎麼樣?上次拜託你幫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