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沒有因為她的比方而放鬆,見祝繁問得認真,她抿緊了唇,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後才說:“如果不是輩分關係在那,你們要是真想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就是這個關係。”
祝繁的臉色緩和下來,笑了笑說:“這不就對了,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兒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
荷香一聽,臉色都白了,忙說:“姑娘,你可不能這麼想啊,你倆沒有這層輩分關係是沒什麼大事兒,重要的就是有,可千萬不能亂來啊。”
如果這事兒都發生了,一定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祝繁曉得她是真心為她好,但一想到這事兒得不到別人的任何,她也就高興不起來。
“放心吧,荷香姐你擔心的事兒暫時是不會發生的,”不高興歸不高興,但人家說得卻是事實,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不敢冒險讓別人知道他們的事。
“是暫時不會發生,還是一直都不會發生?”荷香循著字眼兒問,覺得眼前這人當真是膽兒大得很,“他比你光是年紀就大了十歲,你不會真的有那麼意思吧?”
十五歲的年紀,說嫁人也是嫁得了,村裡好些姑娘不都是在這個年紀嫁人的麼,如果是別人,她還真樂意為她高興。
但如果物件是那個人的話……
祝繁知道她的顧慮,縱使心裡有千萬句想要反駁她的話,她也沒有說出口,只道:“別多想,沒有的事,不是快到午時了麼,我跟你一起做飯吧。”
說完,未給荷香說話的機會便將手裡的書放在起身往廚房去。
荷香還想說什麼,但見她沒有說這事兒的心思,她也知道她是個固執的人,表現出沒有說這事兒的樣子就是真不想說了,加之時辰的確不早了,她也就沒有再追著這件事問,但無疑心裡是如何也放不下的。
大夥兒都在為後山怪物的事愁,在路上幾乎遇上幾個人都是在說這件事,祝繁家這幾天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祝繁在家,曹春花跟祝華都膈應她,加上他們這次的確是被祝繁所救,心裡更不是滋味,所以每次在飯桌上跟祝繁吃飯都極其得不自然。
祝繁不管他們,任由他們的那雙賊眼睛往她身上看,她自顧自地吃完回屋子,壓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但也因那怪物的出現,之前因愣青幾人的死心虛的曹春花這會兒也沒多心虛了,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報應,只是湊巧被愣青他們碰上了。
曹春花想,如果他們沒有去後山的話就不會死得那麼慘了,所以再面對祝繁的時候,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只要祝諫不在家,她雖不說什麼,但那雙眼睛看祝繁的時候就充滿了不屑與敵意,絲毫沒有被救命的感激。
祝繁才不想去理她這麼多,在家裡又待了兩日後她就坐不住了,趁著祝諫去鄉所的時候跟荷香招呼了一聲就出去了。
半個多月沒出來,她覺得自己身上都快發黴了,出去了才發現原來外面的空氣這麼新鮮。
去了老太太家一趟,自然少不了老太太的一陣唸叨,祝繁心情好,乖巧地坐在她面前由她說。
小狐狸果然很聽話,讓它不要亂跑它就在真的乖乖待在老太太這,祝繁覺得半個多月不見,小傢伙似乎都圓潤了不少。
從老太太家出來已經是連個時辰之後的事了,祝繁好不容易能出來走了自然不會閒著。
她知道這會兒村裡愁雲籠罩烏雲壓頂,後山那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的,別說他們不會就這麼算了,就是她,也不會。
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怪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又為什麼會那般輕易地就被她給趕走?
又為何她每次去的時候沒事,別人去就剛巧出事了呢?種種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然不解歸不解,她的計劃還是要繼續下去的,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說,那怪物只是不準人進山的話,那麼她也不必一直在此杞人憂天想這個問題了。
到了鄉所,果然就見一群人愁眉苦臉地坐在堂屋裡,也不知道先前誰說了什麼,祝繁去的時候誰都沒說話。
見她摸來了,祝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來做什麼?這是你來的地方麼?”
自從上次祝繁受傷祝諫當著她的面發了那麼一通火後,父女倆的每次見面的氣氛就有些微妙。
祝諫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本就是那樣的性子,突然說出那些話來,還是擔心怕被這小孽障嘲笑的。
祝繁倒是跟他想得不一樣,她承認自己從小就想得到祝諫這個做父親的關懷,不然也不會去計較他對祝華跟祝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