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疑惑,但我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連誘惑帶恐嚇,催他們對山魈下手。
無論那些山魈為什麼自願回到牢獄之中,對我的計劃都不會有太大影響,而眼下,能在伯蘭公司後院放一把火,對我而言,是一箭雙鵰的好事。
當然,我也不是逼著這對苦命的怨靈去送死,雖然他們對強壯的山魈束手無策,但眼前這些山魈因為長時間的勞役,早已疲弱不堪、神情呆滯,他們還是有機會得手的。
怨靈雖不情願,但終究抵不住威逼利誘,帶著我放出的獸魂,戰戰兢兢的朝裝卸臺摸去。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它們,見它們拖拖拉拉好一會兒,才有一小股獸魂鑽進了山魈身體。
不出所料,被獸魂侵入的山魈,先是倒地哀嚎,緊接著就暴怒如狂,猛跳起來,只一下,便將前來鞭撻它的監工給撕成了兩片,血肉滿天飛灑,那場面真是血腥到了極點。
而這還不算完,活撕了監工之後,那隻山魈竟衝著身後的同伴撲去,面對陷入癲狂的它,那些形銷骨立的山魈又豈是對手,眨眼間便被它殺了幾隻,其它的則四散奔逃。
這樣的結果,顯然大出怨靈的預料,同時也讓他們興奮不已,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們當然不肯放過,立馬煽動更多的獸魂向逃竄的些山魈衝去。
數不清的獸魂散成漫天黑色毛髮,瘋狂的向山魈的七竅中鑽去,洞窟中頓時亂做一團,一場血腥的暴動就此展開。
為數不多的監工根本無法控制局面,幾個僥倖躲過攻擊的監工按響了警報。
兩側牆壁上紅色警燈不停閃爍,明滅的紅光與四處飛濺的鮮血交織在一起,令整個洞窟如同血染。尖銳的警報聲混雜著咆哮和慘叫聲此起彼伏,恰似一曲惡魔的歡歌。
見慣了血腥的我,也不願再看,將溜回來的怨靈重新收入刀中,急忙帶著楊樹鑽進了車廂,有兩個監工已經逃上了車頭,我估摸著,這種關口他們可不會盡忠職守,肯定會立刻發動列車逃往地面。
我們剛爬進去,列車就緩緩開動,別看是輛老掉牙的蒸汽機車,勁大的很,轟隆聲中,很快就將追過來的山魈拋在了後邊。
透過門縫看去,兩側囚牢裡的山魈顯然也嗅到了血腥,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發了瘋。
眼下看來,我這一招後院放火的效果還不錯,要是暴動的規模能再擴大一些就完美了。
不過我顯然想得太美了點,就在火車將拐過第一個轉彎之際,我清楚的感覺到了洞底暴起一股強悍的氣息,顯然,是狼獾伊凡出手了。
我有點沮喪的坐了下來,楊樹見狀不解:“咋了哥,這次他們可毀了,你還不高興?”
“沒那麼簡單,這種程度的騷擾,還打不疼他們,反而會讓他們提高警惕,增派人手,加快掘進的速度。”
楊樹愕然:“你既然都想到了,咋還急著下手呢?之前可是說好不能打草驚蛇的。”
我暗暗苦笑:“不得已而為之。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必須儘快逼他們集中力量,雖然硬骨頭難啃了點,但總比動手之時,被他們外圍趕來的援兵來個前後夾擊要強。”
“唔,也對,不讓他們集中在一起,咱們沒準還真會被包了餃子。”
我輕嘆一聲:“而且咱倆並沒暴露,找不到線索,他們未必就能把此事聯絡到咱們頭上,只會疑神疑鬼、草木皆兵,這對我們很有利。何況……”
“何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