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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暮珩出征的日子。
自然是要朝中的朝臣一起到正午門口去送他。
暮珩怕糯寶跟出來,兩個人分別,小姑娘一個人往宮裡走的時候會感覺到難受,哭出來。
乾脆就不讓人來送。
騎著馬便離開了。
他這次帶走了滄瀾一般的大軍乍一眼看上去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的人群十分的威嚴。
百姓們,只知道又要開始戰亂。
一個個唉聲嘆氣道,“聽說這次都是因為對方的三皇子被咱們給扣押,北冥才開始發兵,合了一堆周邊的小國攻打咱們,丞相說了,然後咱們把人放了,再把公主送過去,先定一個娃娃親,這場戰爭其實就可以避免的!”
“可不是嘛!你們倒是沒看見那一車車的糧草被押送出去的樣子喲,簡直了,夠咱們這群百姓吃多久了?!”
“要我說我覺得丞相做的沒錯,這一場仗本來就不應該打!我自己家的糧食都不夠吃呢,每年又要稅收交那麼多的糧食!”
“哎呀,我說劉家嬸子李家大哥,你們這話說的就不對勁了,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這時候,一個婦人開口道,“我兒子他跟我說了,北冥這些年一直都在騷擾咱們邊疆的百姓,早就想攻打咱們,搶了咱們的糧食,再搶了你們的女兒給他們做妾!
這次故意發難,其實也是準備了很多年,找到了一個不足以成立的藉口罷了!那咱們把那個皇子還回去,把公主送過去,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反而會以為我們怕了,藉此宣揚出去讓敵軍士氣高漲,連破我城門,拿下咱們的國家,讓咱們給他們為奴隸!”
“什麼,北冥這樣的小國竟然還帶有這樣大的想法?真的假的啊!”
“這是自然了!越是這些彈丸之地越是容易異想天開!不自己努力,反倒想要燒殺搶掠他國的東西,用來壯大自己國家!”一個老孃們開口道,“花嬸子的那次說的肯定沒錯,他兒子今年可是考中了進士呢,跟咱們這些普通人可不一樣,你們就聽他的吧!”
“那丞相還說……”
“他說啥啊,陛下都說他說他會讓他先休沐,回家閉門思過一段時間,他自己也說自己做錯了!”
周圍有人開口。
這麼一說,大夥自然就覺得這場仗是一定要打的,而且也把重心和仇恨偏移到了北冥這個國家身上。
那趁機渾水摸魚的幾個人,這才鬆了口氣,退了下去。
這些人自然都是暮珩安排的。
畢竟是皇室出來的子弟,心裡其實是知曉這殺人的法子有多少種,除了那些刀槍,最厲害的就是唇舌輿論。
行軍打仗最可憐的就是百姓,若是此時不說清楚,只怕民間的百姓會以為陛下不捨得一個公主來換取他們的平安!
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轉移事情的焦點,讓大家的仇恨值集中在北冥的身上。
暮珩這手棋下的特別好。
只是在皇宮的糯寶也有一些坐立不安,這些日子裡來,她一直做夢,夢到一團黑色的霧氣攻擊了皇叔。
照理,皇叔拿著她的鱗片不會出現任何閃失的,可是她這股不安卻驚擾的她成宿的睡不好覺。
暮寒知道後,皺了皺眉,乾脆讓人把可以去前線的鷹隼拿了過來。
“糯寶有什麼想跟你黃叔說的話,可以寫在這張紙上!想叮囑他什麼都可以說。”
糯寶自然想說,可她又不會寫字,圖片在這張紙上塗塗畫畫,希望對方能明白她的意思。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