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這就是上書古卷?”
在眾人再度的沉默中,是宜王開口打破了。
老太君輕咳一聲,也沒讓人去把那東西撿起來,只是說,“是的。這就是水府的至寶,上書古卷。”
“那剛才大公子和四公子都未曾取出此物,是視作放棄了?”
若兩人全部放棄,那麼剩下的人,就有了更大的機會去獲得。
宜王的這話,讓水霧澤灰白的臉色閃現了一絲光芒。
可他還是裝作很是為難的樣子,說,“奶奶,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上書古卷已經從匣子裡掉出來,孫兒該接受如何的考驗?”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沾沾自喜的,畢竟這次的規矩是老太君隨便更改的,和往年不同,而他也從他父親那裡,得知了裡面的一些內容,若是老太君詢問,他大可以說出個道理來。
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在場的人,除了兩位王爺,和被問話的,其餘的都是閉口不言。
不是怕說多了錯,而是每個人心裡都有著小小算盤,正靜觀其變。
在水霧澤滿懷期待的眼神下,老太君卻沒有搭理他。
她看了眼仍舊站在門口的“水君玉”,忽然開口說,“君玉,你沒死的話,就說說,為何認定你三哥就是殺死你的兇手?”
此言一出,水霧澤再度變色,他想說什麼,卻被自己的父親呵斥住了。
“你先閉嘴。”
水霧澤嘴一抿,當真沒有說什麼,只是垂下的睫毛恰巧遮住了他眼中迸射的一抹厲色。
“因為我阻礙了別人的路。”她這話一說,不僅是水霧澤,就連水無月都低垂了一下眼,緊了緊手,“若不是被人相救,只怕我早就死在那場大火裡了。”
“你的意思是,三公子把你弄昏或者其他後,在你的住處放了火,可是有人救了你,讓人以為死去的就是四小姐水君玉?是這樣,沒錯吧?”
久未開口的木景燭,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了尊口。
曲幽熒心頭一跳,轉頭看著他。
那邊千犀則是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我有個疑問。”
“請說。”
“救你的那個人,用的那具屍體又是哪裡來的?他救了你,卻又很明顯的殺了一個人,否則如此的渾水摸魚,怕是不會輕易混過。”
木景燭沉著嗓音,眼神犀利,像是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千犀,所用的口氣是面對犯人那般的無情,聽得曲幽熒十分緊張,可她不敢打斷他。
千犀也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有些語塞,她蹙了蹙眉,然後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我當時醒後,因藥效沒有過,就一直在休養。”
“休養?”木景燭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若對方有心救你,你的模樣怎的還會像從火海里逃生一樣狼狽?既然你做好了準備,今日來到水府,為何以這般模樣出現?為了尋求憐憫,為了讓人看看你的狼狽,還是為了讓人順著你的計劃,認定三公子就是兇手?”
“你!”
一連串的逼問,讓千犀根本無法反口,可她也無法說出她不是真的水君玉,因為這樣一來,牽扯到的就不單單是她自己,還有曲幽熒和謝小二他們。
千犀不是傻子,所以她早在願意成為水君玉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覺悟。
“景燭。”
曲幽熒看著最好的朋友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當成嫌疑犯如此的對待,心裡也不好受。
所以她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木景燭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一觸及千犀那雙眼睛時,她的心裡就又很不好受。
畢竟千犀什麼都沒做錯。
“對,木公子說的沒錯,你這樣,分明就是從哪裡逃出來的,是對方故意放你出來,叫你這麼冤枉我的是不是?”聽得木景燭這麼說,水霧澤的底氣似乎又回來了,他指著千犀說,“只要你清楚明白的說出指使你的人是誰,水府一定會幫助你的,畢竟你是水府的孩子,而且兩位王爺還在這裡,不會有哪個壞人能夠輕易逃得了的。”
“三公子最後一句話可是說的很對。”
木景燭忽然話鋒一轉,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句三公子,是似笑非笑,直把水霧澤說的全身雞皮疙瘩全起。
但他表面功夫做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境地,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故出現,他都巍然不倒,難道還會怕區區一個水君玉嗎?
因此,他對木景燭作揖道,“木公子,你是襄陵鎮的神探,水府的事全權交給你調查,只是至今為止都未查出什麼,看著水府之內危機四伏,還請木公子能夠上點心,早日找到兇手,讓我幾位妹妹早日安息。”
他這話,儼然有點家主的味道出來,是氣的三老爺直喘氣,卻又沒辦法告訴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