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還會遭人偷竊?”曲幽熒給他倒了杯水,很無聊的笑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趁著屍體去的。對了,關於那具屍體,我大概可以告訴你是誰了。”
“誰?”
“真正的老太君。”
曲幽熒將今日和水麟澤的對話全部告訴了他,木景燭聽後,臉色並不是太好。
他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問了曲幽熒另外一個問題。
“你今日屍檢結果如何?”
說起這個,曲幽熒臉色微微凝重,她緊挨著木景燭坐著,壓低聲音說,“我檢查過了,傷口不一樣。我當初問過千犀,她說她氣憤之下,不止刺了水君玉一刀,而是同一個地方刺了兩刀,才將她殺了的。可是那具屍體上,是一刀斃命。當初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我,就只有必安,千犀和雲舒。要模仿一具屍體不難,難得是要模仿屍體上的傷口,還那麼的相似,就會很困難。”
木景燭一手端著茶杯,神情被桌上的燭火耀亮,漆黑的眸子亮著兩簇火苗,仿若目光如炬。
他細細的聽著曲幽熒的話,然後才說,“還有一個人。”
曲幽熒本在苦惱,若是他們身邊的人做的,那麼這件事就會變得更復雜和危險。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木景燭說的這話,當下雙手握住他的手臂,靠他極近,雙眼長大,撲閃著長長的睫毛,急切的問,“是誰?”
“那個店小二。”
“店小二?”
經他提醒,曲幽熒的記憶開始慢慢的復甦,她記得,當初除他們外,只有一個人看到過屍體,那就是店小二。
“可他不是瘋了嗎?”
“現在看來應當不是。”木景燭的語氣並不含糊,十分肯定,“當時,周圍除卻他再無別人。也只有在房間裡看到屍體,才可以從屍體上的血跡,斷定大概的位置。”
“那現在就要找到那個店小二才行。”
她說著就要出門去找謝小二,這件事只有他去辦,她才放心。
但她才站起來,就被木景燭給拉住了。
“對方這一招佈置的天衣無縫,是不會讓你找到店小二人。反過來說,就算找到,對方也有辦法讓你不能將真相說出去,所以說,明日的屍檢結果上,那具死者,只能是水君玉。”
曲幽熒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全身繃緊,隨後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凳子上。
她低垂著眼,神情有些落寞,苦澀一笑,“是呀,只能是水君玉,倘若不是,千犀就會有危險。”
他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千犀,就說明千犀很可能被對方抓起來了,用來威脅他們。
“可到底是誰,這一招,看似是在幫助我們,實則是想我們閉嘴不語。景燭,我覺得水府的事——”她皺緊眉頭,面上愁雲不展的說,“我們真的是抽身不得了。”
“別怕,凡事有我在。”
簡單的話語,卻叫人心頭暖暖。
曲幽熒側身過去,頭靠在他的肩頭,木景燭則順勢將人摟住了懷中,聽著她細細呢喃。
“那你可否告訴我,你和水麟澤之間,存在著什麼交易?是不是,是不是要助他得到上書古捲成為水府的繼承人?”
這是她目前為止覺得最合適不過的猜測,但她猜不透,景燭這麼做又是想從水麟澤那處得到什麼呢?
起初,她以為會是那紅珠。
但紅珠是師父和水麟澤的交易,師父既然這麼做了,就不會再讓木景燭做相同的事。
所以水麟澤手中有什麼是木景燭非要得到的?
“你的安全。”
木景燭緊緊地摟著她,眼睛望著桌上的燭火,如火焰一般,炯炯發亮。
對他而言,哪怕再重大的事,也要在她的安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