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瀲看了眼那張借條,並未收起,而是側過身,修長的手指摘了一顆貴妃榻邊上的葡萄。
深紫色的葡萄在他過分白皙的手指下,顯得晶瑩玉透。
他食指和拇指捏著葡萄,卻又不吃,放在眼前,透過葡萄,看著曲幽熒。
曲幽熒不知道他在耍什麼詭計,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盡。
姜瀲看她的舉動,噗嗤一聲笑,然後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這隻手和葡萄的關係。”
曲幽熒微怔,“你是說他們有把柄被對方拿捏?”
“是也不是。”他側過身,平躺在貴妃榻上,一口吃下了葡萄,含糊不清的說,“但至於誰是手誰是葡萄,就不知道了呢!”
“哼,你會不知道?”曲幽熒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反正我答應你的事已經達成,你也必須保證在宜王面前,保證我的安全。”
“好說好說,一定妥妥的保護你,放心吧。”
姜瀲笑眼眯眯,但曲幽熒笑得他並非是真的想要幫她,至於為什麼要借她之手去找水麟澤,到這個時候,她倒是明白了一些。
最後看了眼那張所謂的借條,她起身就走。
姜瀲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伸手去拿借條。
這本該是一張紙,但卻被人巧妙的用兩張紙合二為一。
姜瀲把白紙放在燈火上烤了一會兒,兩張紙就自動分開了。
第一張紙上是曲幽熒寫的借條,而第二張紙就只有水麟澤一人的署名。
他盯著那名字許久,最後無言的笑了。
曲幽熒走出院子,卻突然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她是以姜瀲隨行人的身份來這裡驗屍的,現下那具屍體也沒什麼好驗的。說去休息吧,她又怕水麟澤又神出鬼沒的出現。
所以她站在院子前,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
心裡琢磨著是否回無心居的時候,她聽到前方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
她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孫姨娘和曲綺羅。
“她們怎麼會來這裡?”
“你不知道?”
背後突然傳來答話的聲音,曲幽熒回頭一看,發現是沐雨。
她笑道,“莫不成你知道?”
“當然。”沐雨說,“孫氏和水府三老爺水無痕的妻子芸娘是表姐妹,此次因兩位王爺都來水府賀壽,所以水府的家眷都邀請了一些自己門內未出閣的女子,其目的昭然若揭。但像我家王爺這種品行的,怎麼可能看上她們這種女子。”
曲幽熒嘴角抽抽,她掏掏耳朵,半藏暗諷的附和著,“對,就你家王爺那獨特的品行,誰家女子能進他的眼,祖墳上定然是開滿了拔也拔不走的草了。”
沐雨聞言,沒有生氣,倒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去。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