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熒躺在鬆軟的大床上,一夜未睡。
只要她一閉上眼,就能想起白日的事,滿腦子都是木景燭。
最後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夢見的也都是和木景燭有關係的,弄得她被叫醒的時候,精神懨懨。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想景燭少爺想的一夜沒睡嗎?”
開門進來,叫她起床的,是雲舒。
她是被姜瀲請來的。
對於自家小姐失蹤的原因她是不知道,但卻知道和木景燭有關係。
只是木景燭什麼都沒說,臉色也非常非常的不好,連謝小二都沒膽子問,雲舒是更沒那個膽子了。
“你怎麼來了?”
曲幽熒避開了雲舒的問題,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對於她的反應,也讓雲舒更確信,自家小姐絕對和木景燭鬧掰了,因為只有她真的生木景燭的氣時,才會對他不聞不問,哪怕只是聽到名字。
“哎——”她輕聲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水盆放在洗臉架上,擰乾了汗巾,折身走到床邊,將汗巾遞給了她。
“是王爺不放心其他人照顧你,所以才命奴婢來的。”
“他這麼好心,還不是想我去找水麟澤。”曲幽熒拿著汗巾擦了擦臉,那微涼的寒意,讓她陡然清醒了不少,“他讓你來這裡的事,謝小二他們都知道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木景燭知道嗎?但話到嘴邊,那個名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一想到昨日發生的一切,她的心口就湧上一股熱氣,在匯聚之後,又一點點的冷卻下來,在心間裡蔓開,很不舒服。
“知道呀!”雲舒知道她所問之人,偏裝作不知道的說,“二少爺一聽到你和王爺在一起,他都急紅了眼,吵著鬧著要去告訴景燭少爺呢!”
曲幽熒眼皮子一跳,張嘴就想問,可最終還是將那話嚥了回去。
她放下汗巾,淡淡的說,“去外面說一聲,我餓了。”
雲舒將她所有的舉動都看在眼中,聽她這麼說,難免有些失望,但此刻並非最好的時機,所以她接過汗巾,端著水盆出去了。
曲幽熒一個人坐在床邊,背脊靠在床欄上,看著腳上的傷口。
昨晚上的藥真的有起效,今日她的腳非但不疼了,而且傷口已經收幹了。
她將腳彎了起來,纖細的手指摸上腳上的傷口,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殊不知半開的窗戶外,一直有一雙眼睛看著她。
將她的一點一滴都望在了眼底。
“咿呀”一聲,沒多久,房門再度被開啟,進來的卻不是雲舒。
“今日好些了嗎?”
姜瀲今日穿了一件垂感極好的對襟長袍,月牙白的,襯得他頎長的身形更加的完美,腰間垂著一塊碧綠的腰佩,是氣宇軒昂,好看極了。
但曲幽熒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說,“你來尋我,是關於水麟澤的弱點有訊息了?”
她看似散漫,卻開門見山。
姜瀲本想與她嘮嘮嗑,但見她神色不佳,也知是怎麼回事,當下也就不含糊了。
“的確。”
曲幽熒終於轉頭直視了他,問,“是什麼?”
“以我對他的瞭解,只清楚他喜好男子,對那些主動接近他的女子,是向來不看一眼的。就連我派去接近他的線人都沒有得到更進一步的線索。所以當你昨日那般說了之後,我就連夜派人去調查了水麟澤周圍的人,尤其是他院子裡的人,證實了,他的確恐女,但並非所有的女人都恐懼。”
“什麼意思?”
曲幽熒曉得他繞了一個大圈子,說了這麼多的話,這個最終的理由,肯定不簡單,所以也越發的好奇了,臉上的神情,也更因此而變得精神了不少。
“快說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