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曲幽熒來說,最不陌生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就屬木景燭了。
從她記事以來,木景燭就在她身邊了。
他們一起長大,她所有的事他都清楚,他的秉性,也只有她摸得明白。
但此時此刻,被他這般抱著,曲幽熒第一次,有了迷茫。
因為他在顫抖,那並不是憤怒後的反應所致,而是一種不該屬於他的情緒。
那是一種擔憂,更是一種害怕。
曲幽熒任由他抱著,鼻尖聞到的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明明很熟悉,卻在那一刻,帶上了一些特別的感覺。
“對不起。”她低低的道歉,撥出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酥酥麻麻,“讓你擔心,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
他放開她,聲音的溫柔與眼底的柔情,與以往的冷傲完全不同。
這樣的他,少了一份稜角,多了一份人情味。
曲幽熒瞬間覺得今天的木景燭真的是太好說話了,正想拍拍馬屁,怎知下一刻,她的兩側面頰,就被他狠狠地捏住。
木景燭過分俊逸的臉在她面前放大,眼底的柔情似曇花一現,只剩下濃濃的威脅。
“既然知道錯了,就給我長點記性。倘若再有一次沒我的相伴偷偷半夜出府,你看我還會不會跑來救你!”
在她受傷的時候,還滿目惡毒的威脅,才是木景燭的本性。
她剛才根本就是被鬼迷了眼,才會覺得他本性改了,是在真的擔心她!
她氣不打一處來,雙手朝他臉上撓了過去。
豈料才抬手就扯到了脖子上的傷,頓時疼得她倒吸冷氣,齜牙咧嘴的。
木景燭眼睛一眯,這才鬆了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抬起她的下巴。
“木景燭,你又要做什麼?”
曲幽熒還未消氣,語氣沖沖的。
“看你的傷口太小,撕的大一些,讓你長長記性。”
他說的惡毒,卻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將劃傷的地方包紮起來。
曲幽熒哼哼兩聲,“嘴硬豆腐心,哼。”
“你這樣處理會留下疤痕的。我有一種治療刀傷的藥,用後不留疤。”
蘇瀲抄著手靠在門前,不知從何時起,就將兩人的舉動看在眼中。
“不需要。”
木景燭彎腰將人給抱了起來,大步往門外走去。
“倒是你,別再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