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夢琪頭也不回,徑直往太子府的方向衝了過去。她的隨身丫鬟在後面愈發的跟不上,只能一邊小跑一邊小聲喊道:“哎呀,大小姐,您等等奴婢呀。”
這邊上官夢琪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走,另一邊的太子府中,蘇晚卿卻在床榻上緊皺眉頭,額間都冒著冷汗。
旁邊的桃夭著急的看著她,低聲道:“大小姐,您有沒有事?您可不要嚇奴婢呀!”
桃夭是知道蘇晚卿中了毒的,但她沒想到,這毒一旦發作起來,居然如此的嚴重。素來不在乎這些的大小姐,居然已經疼得額頭冒冷汗,可想而知,這毒究竟有多可怕了。
但桃夭畢竟不是大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為蘇晚卿做什麼。偏生蘇晚卿一聲也不吭,衝她示意不要驚擾任何人後,便再也不出聲了。
桃夭有心想要去找祁老跟苗老,但蘇晚卿下了這般命令,她也不敢違抗,只能在原地急得直打轉。她知道,若是違抗了蘇晚卿的命令,那麼她必定會失去蘇晚卿的信任。對於桃夭來說,沒有什麼比留在蘇晚卿的身邊更好的事情了,她自然是不敢做出這些舉動的。
桃夭此刻似乎已經能夠理解自家大小姐的心情,她看著緊咬唇關、神色慘白的蘇晚卿,也忍不住咬緊了自己的唇。
苗老和祁老這幾日忙得團團轉,除了研究大小姐身上的毒素以外,還儘可能的到處蒐羅可能需要到的藥材。需要動員這二位老人去找的藥材,必定是非同尋常的。所幸還有容皇子的幫忙,二位老者才能稍微歇一口氣,不至於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他們尚且為了大小姐這般努力的尋找解藥,大小姐又如何忍心再打擾他們,再為她煩心呢?但是這樣的大小姐,真讓她心疼。
桃夭只能打來一盤清水,小心的為蘇晚卿拭去額間的冷汗,又替她找了一塊熱毛巾,輕輕地敷在蘇晚卿的額頭上。
蘇晚卿此刻只感覺自己的體內有兩團火焰在打架,一團冰,一團火,二者誰也容不下誰。兩團火之間的較量,可慘了蘇晚卿的身子。人的身體畢竟是脆弱的,那毒素在體內四處亂竄,撞擊的都是血肉組成的牆壁,蘇晚卿也不過肉體凡胎,豈會舒服?
但蘇晚卿自問曾經不管如何也是傭兵界的王者,面對這疼痛,她又如何會退縮?況且苗老他們還在為自己的健康而努力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挺過這一關。祁老爺爺之前也說了,若熬不過去,那麼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蘇晚卿這邊正在頑強的全神貫注的抵抗毒素的入侵時,另一邊,上官夢琪已經到了太子府前。
太子府前的守衛自然認得上官夢琪的身份,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苦澀。這上官家的大小姐,仗著自己的姑母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多次揹著皇后娘娘,不知道做了多少狐假虎威的事情,脾氣也是十分的糟糕。
但他們不過是侍衛,哪裡敢多說什麼,趕緊行禮道:“上官小姐您好,請問……”
上官夢琪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了他們,開口道:“少廢話,言玉表哥可在府中?”
兩位侍衛對視了一眼,老實的說道:“太子殿下如今並不在府中,他方才有事外出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上官小姐只怕是得知了太子殿下帶了一個神秘的姑娘回府中,且將姑娘安置在太子府中,這下子才坐不住了,此番親自上門來打探。
但是,如今太子殿下不在府中,那位姑娘身子骨又不舒服,若這位上官小姐鬧出什麼事情來……光憑他們兩個小小的侍衛,哪裡能頂什麼事情呢?
還未等兩個侍衛的眼神溝通完,上官夢琪在聽說容言玉不在府中時,眼中有一絲懊惱,但很快又閃過了一絲喜色。
她清了清嗓子道:“前些日子,言玉表哥可是帶了一位姑娘家回來?”
其中一位侍衛對上了上官夢琪的目光,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老實的應了一聲:“是、是的。”
上官夢琪故作疑惑的說道:“這位姑娘似乎有些身子不舒服,方才我去探望了姑母,姑父也在,他們讓我順道來看看言玉表哥,還有這位姑娘。”
兩個侍衛雖然心中嘀咕,但表面卻也不敢說什麼,其中一個面有難色的說道:“上官小姐,不是小的不讓您進去。而是太子殿下下了命令,若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可以進來呀。”
上官夢琪原本溫和的神色立刻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她咄咄逼人的說道:“是姑父和姑母命夢琪來的,莫非,你們連皇上的旨意也要違抗嗎?這可是殺頭之罪!”
兩個侍衛張了張口,一下子竟不知說些什麼好。他們自然看得分明,此事不過是上官夢琪借題發揮罷了,皇上肯定不會下這樣的命令。但是他們敢說是嗎?若上官夢琪真的在皇上面前參他們一本,那他們可就有苦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