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裴穗兒也沒有想起來。
自己究竟是曾在哪個角落,瞥見過那樣一隻橘貓。
但可以肯定地是,她從那驚鴻一瞥地橘色身影中,莫名感到了幾分熟悉的氣息。
只是,這並不能緩解她心頭的迷茫。
裴穗兒看著旁邊一點都不驚訝的室友,她還在關注著那隻哈士奇……
就像一切只是一場幻夢一般,但手上的糖人則靜靜地凝視著她。
而散落在它旁邊地,則是幾個零碎的配飾。
裴穗兒看得很細緻,那分別是一把劍、一柄權杖和一個芭蕉扇。
遲疑了一會兒,裴穗兒小心翼翼地將那芭蕉扇放在糖人地空白處。
頓時,就像是畫龍點睛一般。
整個糖人,多了幾分凜然、灼熱的氣勢。
莫名的,裴穗兒有些遲疑了。
她不是無法接受命運宛如過山車般地顛覆。
只是,她真的要吃下這和自己宛如孿生的糖人?
裴穗兒不覺得噁心,只是有些難以訴說地感觸。
就吃一口……
她這樣想道。
一如很多人在命運拐角地輕輕一靠。
在音調高低起伏地錯愕生中,猝不及防地滾入到某個陌生地命運之中……
…………
…………
易春並不知道,裴穗兒究竟會做出怎樣地選擇。
在通常的情況下,他並非一隻急性的貓。
大椿的傳承,就像是種下一粒種子一般。
無需火急火燎地刨弄著,好似下一秒它便要窒息在泥土中一般。
更不必時時刻刻的守望著,怕雀兒啄壞了它的秧苗。
最好是忘了有那回事。
直到某個明媚或者陰沉的清晨,偶然散步的途中,一朵花兒正開得豔麗。
細細一看,正是年前埋的那粒。
似乎,更有幾番滋味……
可惜,這個世界並不怎麼適合栽種。
它的光輝,不為那雲間之客所獨享。
而是散而成風,聚而化雨,福澤芸芸眾生……
若不是欠了人家的情,易春也不怎麼會在這個世界留下太多痕跡。
不過,在那糖人中,易春給裴穗兒留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