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禾秋被清容這話噎的說不出話來。
“表姑娘不能一直這麼耽誤著,雖說你同世子爺的事兒已鬧得滿城皆知,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往遠了走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少夫人,我同世子爺是兩情相悅的。”關禾秋實在沒忍住,肅聲打斷了清容的話。
清容訥訥看著關禾秋,問她道:“可,你剛剛說過,你同世子爺是發乎情止乎禮的,你之前同李姑娘也說過,你同世子爺什麼都沒有,是外面亂說的。”
關禾秋急的面紅耳赤,抬頭去看清容。她篤定,清容是故意的,可同清容天真無邪的眼睛對視時,卻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清容繼續道:“那李姑娘說的沒錯,外面的傳聞也都是真的嘍?”
關禾秋又氣又急,奈何清容這副沒顏色的樣子,她說什麼都只能是給自己找氣受。
這時間,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外面的人齊聲道:“世子爺。”
宋昭已猛地打簾子進門,瞧見清容和關禾秋兩人相對而坐。他先是一愣,旋即怒斥清容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清容對他的態度混不在意,曼聲道:“我自然是來瞧瞧表姑娘如何了。”
宋昭態度惡劣,“回去!往後你不許踏足風荷院半步!”
清容暗自無奈,管她關禾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有多拙劣,哪怕整個魏國公府都能看出來,她只要忽悠住宋昭便是了。
袁媽媽在一旁看著很替清容不值,剛想開口,卻被清容看了一眼,直接將話嚥進了肚子裡。
清容沒再多說一句,很識趣的帶人離開,剛踏出房門,她便聽見關禾秋細細輕輕,委屈哀怨的哭聲和宋昭溫柔低沉的安慰聲。
浮翠極憤憤不平,敢怒不敢言,等出了風荷院,才道:“從前以為世子爺是個溫柔多情的好人,如今看來,也是個傻瓜糊塗蛋!奴婢都能看出表姑娘作假,世子爺卻心疼的什麼似的。”
清容哂笑道:“這就叫鬼迷心竅,男的若被鬼迷心竅了,對那女子,就好像蒙了眼、堵了耳朵,全心全意憑她牽著鼻子走。”
“瞧姑娘說的,彷彿看盡了這樣的人一似的!”袁媽媽不解清容此刻的滄桑勁兒。
清容道:“見得還少了?那沈澤章、杜若筠,還有當今聖上。大約因著皇上寵妾滅妻,上行下效吧。”
袁媽媽和浮翠兩個聞言,全都嚇得不輕,忙都對著清容噤聲,道:“姑娘!”
清容沒在多說,被簇擁著回了海棠院,又特意見了來認親的沈祹。姐弟倆說了會兒話,用過午膳,沈祹便去了。
自宋昭進了風荷院,便是再沒出來。
自宋昭進了風荷院,便是再沒出來。
月移中天,夜深人靜之時,風荷院的屋子裡燈火明亮。
宋昭陪了關禾秋大半日,聽見三更的鼓聲,才覺不自在。站起身,道:“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
關禾秋雙眼通紅,楚楚可憐的坐在床上,哽咽著欲言又止,“表哥……”
宋昭似有情動,喉結微動,道:“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把你送走的!”
關禾秋赤著腳跑到宋昭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宋昭,身子打著顫,道:“表哥,我後悔了。”
宋昭渾身僵硬,訥訥道:“你後悔等我嗎?”宋昭說著,心裡也是一陣難過,“是我太廢物,不能給你名分!”
關禾秋卻是搖頭,道:“不,我後悔一直同表哥恪守禮法,我若是,若是早跟表哥在一起……”關禾秋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含糊道:“就沒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宋昭聞言忍不住渾身一顫,將關禾秋從懷中推開,道:“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要堂堂正正的同你在一起,我不能唐突你!”
關禾秋撲到宋昭的身上,雙手顫抖的結著宋昭腰帶。
她不能就這麼離開魏國公府,離開宋家。宋昭是她全部的指望,是她光明的未來。眼下她已經顧不上什麼名正言順,什麼禮義廉恥,她只知道,她不能讓蔣老夫人得逞,不能讓沈清容得逞,不能讓整個宋家的人看她的笑話。
這樣想著,關禾秋已將宋昭的腰帶扯開。宋昭嚇得猛退了她一把,立時讓她一個趔趄,倒退著跌在了腳踏上,背撞在床沿,疼她的痛呼一聲,臉色都變了。
宋昭忙心疼的上前去扶她,關禾秋就勢用僅剩的一點力氣,伏到宋昭的身上,柔弱無骨的手探進宋昭的衣襟,觸上他滾燙而緊實的身體。
“我,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只想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
她說著,垂頭死死吻住了宋昭的唇,彷彿拼命的去抓住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