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回去,是準備當祖宗給供起來,還是準備讓家宅不寧呀?
清風院。
宋以墨正在作畫,瞧見宋以歌上門自然是歡喜不已。
因為宋以墨身子孱弱,這裡的燒的炭火,倒是要比別處更多一些,也自然更加暖和一些。
剛跨進了屋,宋錦繡就感覺全身都暖和的不行,連帶著剛才在廊上吹僵了的手,也在剎那暖和起來。
她瞧著宋以墨的屋子,輕笑:“兄長這裡十分暖和。”
“二妹。”宋以墨起身,對著宋錦繡點點頭,可當他瞧向宋以歌的時候,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聽說你今兒出府去了?”
宋以歌挨著宋以墨坐下,對著綠珠招招手,將她買的硯臺獻寶似的捧到了宋以墨的面前:“哥哥,這是我出府特意給你買的。”
宋以墨臉上的笑容更暖,但也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歌兒有心了。”後,便轉頭瞧向了宋錦繡,“二妹難得來一次,我讓他們沏一壺熱茶來,給你們暖暖身子吧。”
“多謝兄長。”
回到流雲院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山。
宋錦繡將覆上了冷露的斗篷給脫下來,遞給了丫鬟,抬眼就見了自家姨娘正焦慮的坐在了桌邊,瞧見她回來,一下子就迎了上去:“我的姐兒,你可算是回來了。”
回到屋中,宋錦繡也沒了原先時的笑意,冷著一張臉,宛若覆上了一層霜雪似的:“姨娘,怎麼來了?”
宛姨娘絲毫不在意的她的冷淡,反而拉住了她的手:“姐兒,我與你說一件事。”
宋錦繡雖說是乖巧的任由她動作,可眉間卻夾帶滿了不耐:“有什麼事,儘管說便是,我聽著了。”
“錦繡,過了這個冬日,你便十六了,你這個年紀換成其他人家,早就成婚一年半載了,哪像你連個議親的物件都沒有。”宛姨娘循循善誘的說道。
宋錦繡心下也跟個明鏡似的,她眉眼一橫,就擺出了小姐的架子來:“所以了,姨娘是準備管我的婚事嗎?”
宛姨娘依舊坐在她的身邊賠笑:“我是你姨娘,你的婚事,我不操心,誰操心呀,若是主母還在,又哪裡輪得著我啊。”
“是啊,主母都不在了,為什麼你還是個姨娘,一點長進都沒有。”宋錦繡冷嘲道,“還有我的婚事,我自個做主,再不濟還有老太太了,哪裡輪的上你一個姨娘插手。”
宛姨娘依舊好性子的勸道:“姐兒,你可不能說氣話,你都快十六了,真的是耽擱不得了,姨娘替你相中了一戶人家,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勝在那人……”
“我說,我的婚事用不著你一個姨娘插手,我還不想被人笑話。”宋錦繡霍然起身,完全已經將不耐煩寫在了臉上,“如今我累了,還請姨娘儘早離開吧。”
宛姨娘咬牙:“姐兒你可不要色令智昏,那位傅公子可不是你能肖想之人,聽姨娘一句勸,好不好?”
“姨娘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色令智昏?什麼叫不能肖想?同是淮陽候府的姑娘,憑什麼我就要處處低人一等。”宋錦繡冷笑,眉間浮出了冷戾,“這次,我若是偏要搶上一搶了?”
宛姨娘頓時就著急了:“傅公子身份豈是你能高攀的!”
“她宋橫波都可以,我憑什麼不能。”宋錦繡不屑道,“都是庶女,憑什麼我註定要處處低她一等。”
“凡事我都可以忍,都可以讓,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