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摔的不輕,但我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頭上細汗涔涔,被這些人嚇出來的。
還好趕上了。
下一刻我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就是領口那塊,呼吸不順暢。
急急忙忙把眼睛張開,發現一個黑衣大漢一臉陰沉的揪住我,主要是我還不敢亂動,這肌肉鼓鼓的,打我估計像玩兒似的,只能老老實實被他揪住往外提。
原來在我拼命踢開了棺材之後,外面已經亂成一團,男聲女聲交雜在一起,都是一臉驚慌,還有不少人憤憤的往我這邊看。
我心裡都快滴淚了,剛才光顧著阻止他們下葬,忘了我踢的可是他們先人的棺材。對誰來說都是犯了大忌諱,很有可能不死不休,想到這裡我冷汗又開始冒,呼吸更加急促起來。這可咋整啊!
“老闆,人帶過來了。”大漢甕聲道。
毫不客氣的把我扔到了地上,我這屁股還真是飽經摧殘。又特麼一下,疼的我齜牙咧嘴,急忙揉屁股。
見所有人都看著我,有點兒滲的慌,我訕訕笑了笑,想要先發制人,怯怯的說道,“我…我就說讓你們放下這口棺材,你們…你們都不聽!真…真真不怪我。”
人群瞬間炸開鍋,對我指指點點。裡面的譏諷,仇恨之意溢於言表,瞧那表情,都巴不得把我掐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低著腦袋,眼睛珠子咕嚕咕嚕的來回轉動,得想辦法脫身啊!
可我一點都不後悔,真讓他們把棺材落下去才真要出事了呢!搞不好害得我命都給搭上,孰輕孰重我還是有點數。
為首是個瘦削的中年人,西裝皮革,袖口還別了個白色袖章,胸口有朵小白花,看上去不威自怒,正虎視眈眈的瞅著我,雙目快噴出火來。
“老爺,張大師說吉時快要過了,讓您抓緊時間給老祖宗下棺。”一管家樣式的人小心翼翼的湊過來說道。
中年人才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但從那鼓起的腮幫子可以看出他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有事處理,大手一揮,沉聲道,“繼續下棺。”
“不能下!”當機立斷,猛的站起身來,大吼一聲。
誰知他們一點都不講理,有個保鏢身手敏捷,一腳踹到我肚子上。
在作用力之下再次摔倒地上,就跟個煮熟的龍蝦一樣,蜷縮在一團雙手捂住肚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痙攣。
疼,鑽心的疼,身子裡血液都要沸騰,疼到了脊髓裡面,強忍著沒吐出血,可是眼淚不住的往外溢。
狠狠地瞪著那個出手的保鏢,那人不僅沒有愧疚感,還洋洋自得,以為自己做的很好,掛上了冷笑。
至於那個狗屁老闆,對手下也是放縱的很,連出言訓斥都沒有,想必是對我踢棺心懷怨恨!
中年人面無表情的舉起手,“下…”
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尋死路,我卻無能為力,狗日的想死別搭上勞資和老叔啊!疼痛都似乎在這一幕中淡化,目光渙散之下看著他的手緩緩落下!
“大侄子,你咋了?大侄子?”老叔的聲音如同天籟降臨。
頭腦中靈光乍現,傾盡全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要…讓…他們下葬”
老叔聽到我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狠厲道,“不許葬!今天你們要是葬了,勞資明天就帶全村人來扒了這墓!”
中年人無動於衷,冷冷開口,“葬!”
老叔氣笑了,“你小子別不信邪,勞資就是這山裡人,哎!你只要敢葬,勞資就敢扒!”
中年人目光閃爍,陰晴不定,這時有個頭髮花白的人急忙跑過來,慌張的指著老叔,“葬不得,葬不得!這老傢伙說到做到,他那一村人都窮兇極惡。搞…搞不好…真敢扒墳。”
中年人還真的不敢下命令說下葬。所謂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他不敢賭,只好作罷,憤怒的看著老叔。
哎我操,雖然我渾身疼,但是我心裡舒坦啊!可算是沒讓他們做蠢事,我還真沒想到老叔能這麼給力,只是下意識的把老叔當救命稻草喚了一句,簡直是神來之筆!
老叔聽到我呻吟,又急忙跑過來把我扶起來,慌忙道,“娃!你沒事吧!你別嚇老叔啊!你要是出了啥三長兩短,我咋和你師傅交代啊?”
“沒事,一點皮外傷,千萬別讓他們下葬。”我揉著胸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