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看錯,你是來砸場子來了。”他目色如電,話鋒陡然一轉,攤子都顧不上,撒著腳丫子就要往人群裡面鑽。
我說他是奇葩果然沒說錯,他剛要跑就被柱子哥提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打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那破鑼嗓子充斥雲霄,來人都頻頻側目,誰都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著。
“他再喊就打暈他!”
柱子哥悶哼應下來,李半仙很識時務,知道跑不掉,立馬把自個嘴捂上。
“小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柱子哥將他放在地上,時刻防備他逃跑。
“跟我走一趟!”這裡人太多,不是說話的地方。
在一處小巷子中,李半仙神色有些慌張。特別是瞅見陳凱的時候,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砸場子來了?”
“我雖說不能算天算地,但在相人之上在華國數一數二。你命宮不定,人生軌跡飄虛,一看就是同道中人。然後還有這小子跟著,不是砸場子是幹啥?”他老實回答道。
“今天我算栽了,不應該有那麼一絲仁慈。在天橋上等了這小子足足兩個月。”
這我就覺得奇怪了,他不是江城人,更是得罪了凶神惡煞的陳凱,講道理早應該跑了才對,怎麼還敢留著?
“你等他做啥?”
“明人不說暗話,當時是我太魯莽,但也是這小子做的太不地道。後來實在不想看到一條命被我謀害,就等他過來找我。”
陳凱聽了愈發愧疚,心中的鬱結瞬間煙消雲散。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根本就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其實我知道,這一行裡面有個規矩。應該不算規矩,而是潛規則,說話一般只說一半。怕的就是碰到陳凱這種耍賴的人,如果事主肯給錢,那後半段話當然全盤托出。
如果不肯折本,那就有的受了。輕者是破財,受點小災。重者那是死無全屍,所以沒人敢小瞧那後半段話的重要性。也該陳凱這傢伙倒黴,甚至是活該。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也應該找到了破解之法。”他極度光棍道,“這小子一看就是混黑幫的,面相大凶,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能找到你,當初就不該接他的活。”
“大…大…哥…這…這是…真的…大師啊!”小結巴說道。
我回望陳凱,看他怎麼處理,相信不會讓我失望。
果不其然,這廝沒那麼大的架子,直接跪在了地上,“這事是我陳某人做的不對,還請大師諒解。”
小結巴同樣跪在地上,“大…大…師,當天…當天我們…不該…不該打你,給…給您賠個…賠個不是…求…您…放過我大哥…”
他話說的難受,我們聽的也難受,但那一份真摯做不得假。李半仙瞠目結舌,說好的找茬來了?咋回事?
“我們不是砸場子來的,這事我也剛知道前因後果,所以帶我兄弟來給先生賠個不是。能化解就儘量化解這矛盾,現在看來先生也是良善之人,能識大體,最重要的是大度。”我把這高帽給他戴上再說。
先不說陳凱做的不對,而且他的底細我們壓根不清楚。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能泯恩仇就儘量不要結怨。都是道上混的,多一個朋友肯定比多一個仇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