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只是碰巧或者說是害怕,所以才用了這兩樣東西,甚至是怕效果不強,將兩物混合。
按這種手法,兇手不是慣犯。留下的破綻不在少數,就算沒有我的參與,警方也會破案,但是這個時間會延長一些。
“我先出去。”
狗哥點了點頭,剛到門口,發現馮先虎和幾個學校領導急忙的往這邊趕。
“怎樣,真的…真的…全死了?”他整個人撲過來,腿腳發軟。
我靜默牽著小佟的手,無喜無悲的點頭,“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對了,你能帶我去蔣嫣然宿舍嗎?”
馮先虎應了下來,蔣嫣然的宿舍在十八層。
“蔣嫣然去世後,她的舍友都搬了出去,這個宿舍也很久沒人來了。到底是死過人,都覺得晦氣。”
說著推開門牌是1803的宿舍門,四個角都貼了黃符,應是求個心安。
蔣嫣然的床在靠近陽臺的地方,不同於別的女生,將自己的床打理的花裡胡哨。
很質樸,床下的書桌已經落上了薄薄一層灰,還有不少書也沒人動,牆上貼著一張標語
“考上燕京大研究生”
“她是個很用功的姑娘,我雖然不是她班主任,但她在整個學院都挺有名。有不少追求者,但一心只想上燕京大。”馮先虎看著牆上標語說道。
我的手沿著床沿從頭摸到尾,小佟如同只小猴子,爬上床。掀開了那鋪蓋,“哥,這裡也有。”
的確有,和當時牆上發現的成分沒什麼兩樣。這不僅說明,殺了蔣嫣然和另外七人的是同一個人,還表明了,殺人的是這些遇害者親近的人。
不然怎麼能這麼輕易得手,又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蔣嫣然床上留下這種混合液?大大縮小了警方搜尋的範圍。
“他們這些人和誰走的比較近?蔣嫣然又和誰得近?”我轉頭問道。
馮先虎雖然疑惑,但也回道,“班裡同學相處還是很和諧,不過和蔣嫣然關係比較好的還真沒幾個。她一心只想著學習。”
“你懷疑是班裡孩子動的手?不可能,不可能的。”
“沒什麼不可能,每個人心裡都住著惡魔。”我沉吟,只要有殺人動機,又有殺人的決心,又怎麼不可能?
我們三個急忙往外走,馮先虎叫道,“覃麗麗,你怎麼在這?國慶沒回家嗎?”
那個叫覃麗麗的女孩期期艾艾,“馮…馮老師…我沒回…”
頭髮扎的很亂,全身上下的飾物只有頭髮上的一根橡皮筋。長的不怎麼好看,瘦弱的如同一陣風就能吹倒,身上穿的也很簡單,大小不合適,材質都洗到發白。最吸引我目光的,是她那一雙…布鞋…
我想起了邢隊用側寫得出的結論,兇手穿著布鞋。不由留了個心眼,不過我也不可能逼問人家,那是警察該做的事。
辭別覃麗麗,我問道,“剛才那個女孩你瞭解多少?”
“你說覃麗麗?她家境挺貧困的,這事全院都知道。每年評貧困生都有她,挺老實的一個女生,平常說話都不敢大聲。”
這次案子不小,警方動員的人不少。校方全力配合。雖然極力延遲讓那些家長得到訊息,但還是不行。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哭天搶地,哀嚎不斷。警員全力阻止失控的家長,但是等屍體被抬出來,防線徹底崩了。
那些人什麼都顧不上,眼裡只有他們的孩子,他們當初的驕傲。但已然成了悄無聲息的屍體。那個婦人在一個男屍旁邊哭暈過去,身邊的丈夫驚慌失措。
我衝上去掐人中將她弄醒,如果這暈過去很可能會一睡不起。
“李傲…李…傲…”
她嘴裡不停呼喊,但無濟於事。我看著她頭髮裡閃過的些許銀色光芒,刺痛了我的雙眼。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痛苦傷心,誰懂?
我無奈的將她移交給身邊的男子,“節哀。”
“謝謝…”男子比婦人更堅韌,但眸子裡的淚水暴露了他的傷悲。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要知道,像這樣的有七個!七個!現在加上蔣嫣然…就是八個…這不是八根木頭,就算八隻小動物去世都能讓主人傷心一陣,何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