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整齊而有節律的聲音出現,步履重重敲擊地面,震撼人心。還有那整整齊齊的號子,一行身穿軍服的魂靈從遠處開來,霧氣都為他們開道。
“陰兵過境?”我心裡翻江倒海,所有的淡靜都被我拋到一邊。
眼前的場景和傳說中的陰兵過境又是何其相似,整齊的隊伍,整齊的裝束。傳言,陰兵過境是大凶,只要見過的人無一不死於非命,慘不忍睹。
“不,不是陰兵過境。”
逐漸近了,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往外流淌。陰兵不可能穿著幾十年前島國的軍服,朝著我們這邊來勢洶洶。
胖子手開始握緊,其內心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謝斗魁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放出扎紙前輩曾經鎮壓的五百多名島國軍魂。”
我陡然想起老楊給我說的紙人村傳聞,這裡的術士藉助地勢坑殺了五百多島國軍人。我身體開始抖動,手心手背全是汗。這裡是死地,軍人本來就煞氣重,死後又怎麼不會化作厲鬼?原來一直被那位前輩鎮壓。
“你為什麼要放他們出來?”我大聲質問道,難道謝斗魁自己都不想活了嗎?這些軍魂絕對不是善與之輩。
“因為那個死老頭的詛咒,讓我們永遠無法離開村子…你知道嗎?是永遠…”謝斗魁恨聲道。
“我用從他那裡找來的東西,控制了所有村民。壓榨他們的價值,讓他們沒日沒夜的做紙人,更是打通了外界商道。但是又有什麼用?縱使萬貫家財也無處花,我謝斗魁怎麼甘心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那你有想過被你們背叛殺死的扎紙前輩嗎?”胖子幽幽道,“當年是他救了你們,而你們卻忘恩負義,謀害了他,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又知道什麼?”謝斗魁嘴一撇,“他當初還不是為了自救?何況當年那些人為了他的命,許諾可不少,動手的也不是我一家,這些傢伙都有參與。”
他往地上的橫屍指過去,醜惡的嘴臉暴露無疑。自救?一個這樣厲害的前輩需要這樣自救?當初他真是瞎了眼才救下這群白眼狼。
“天道好輪迴,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收你命的人來了。”胖子凜然道,“扎紙前輩曾對我蕭家有大恩。”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誰信呢!如果真的是為了報恩,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還要佈下如此一個局?但我不會傻乎乎的揭穿,而且那些軍魂已經越來越近。
步子踏的越來越響,那帶著刺刀,沾染華人鮮血的長槍被他們拿起。
“你們敢殺我嗎?殺了我還能活著回去?說不定我替你們求情,那些軍爺會放你們一馬。”謝斗魁有恃無恐,狹促的笑道。
他和那些惡貫滿盈的軍魂早有勾結,甚至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不惜以身入局,殺了自己兒子,更是殺了整個紙人村的村民,就是為了放出這五百多煞氣沖天的軍魂。
“我們…我們跑…跑嗎?”殷媒婆吞嚥唾沫,身子不由的往後退。
“前路以已經斷了。”我皺眉道,回頭看向胖子,“這樑子,我黃某人記下了,到時自會計較一番。”
死胖子既然敢算計我,要不是他一直拖慢我們的步伐,我早就到了瑞爺爺那裡。哪裡落入直面軍魂的局面?
“到時再說,確實是我的不對。”胖子苦笑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柱子哥,殺了那個姓謝的。”
所有的情緒都化成怒火,這是有史以來,我被坑的最慘的一次。
“不,不,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還要出去,還要出去,難道你們不想出去嗎?”謝斗魁抱頭鼠竄。
他就是個跳樑小醜,所要的一切終究是鏡花水月,可望不可即。
一槍打出,卻被一個飛起的紙人給擋住,紙屑紛飛,但是謝斗魁毫髮無損。
謝斗魁不可能有這種能力,他的傀儡全部被他自己弄死變成怨氣,成為了當初軍魂的原動力,紙人他是無法指使的。
那只有一個可能,是那些軍魂出手救下了他。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謝斗魁大喜過望,衝著我們咆哮,“你們都給我等著,一個都別想跑!”
他自己撒起腳丫子就往軍魂那邊沒命的狂奔。
“隨他去吧!與虎謀皮會有好下場?”我收拾心情,輕笑道。
“等下還請宗師助我一臂之力。”胖子抱拳說道。
我對他沒有好感,但生機在他手上。讓我和柱子哥去跟五百軍魂拼命,死的絕對是我們。
軍魂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陰時死地魂眾。而我們卻一樣沒有,既然胖子有把握等著軍魂出世,那就一定有所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