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給她道個別吧!”我黯然道。
“誰…誰要走?吳澄?吳澄!你在哪?你在哪?”高建樹神色急忙的來回打轉,可是一無所獲。
他看不見,雖然有些小東西能讓肉眼看到鬼,但現在根本沒時間準備。
“她去和寶寶道別了。”
又一次推開寶寶的房門,小臉滿是焦距,被子已經踢下了床,“媽媽?媽媽你要去哪?帶上寶寶好嗎?我很乖的!”
高建樹彷彿接受了事實,雙肩一垮,精氣神都沒了,眼裡的淚水也像流乾,徒留乾涸的淚痕,點綴他的悲哀。
“大師,她現在…在哪?”沙啞的聲音很低沉,似乎不想驚擾到這份寧靜。
“在寶寶的床頭,她在對你笑…”我勉強笑道,眼角同樣溼潤。
苦意在口頭氾濫,這又是造的什麼孽?僅僅為了三個月壽命就迫害一條性命,毀了一個家,畜生!
“哦!在床頭嗎?一定笑的很好看吧!她是想讓我好好照顧寶寶嗎?恩!我會的,讓她安心去吧!希望她下輩子不會遇到我這樣的…人!”
高建樹哽咽,最後一個字在嘴邊化為一聲低嚎。這個男人,這個大公司的首席技術員,此刻脆弱到了極致。
我的話堵在喉頭說不出口,下輩子?沒有下輩子了!不可能有下輩子了!
“吳澄!吳澄!”可能是心頭一空,察覺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突然消失不見,高建樹再次慌了神,大叫,“吳澄!”
“爸爸?你怎麼還沒睡啊?”寶寶驚醒過來,笑道,“爸爸,你知道嗎?我夢到媽媽了,她給我講故事。可是,可是…她最後走了。”
“啊!啊!”
高建樹跪在地上朝天大吼,悔恨重填全身,用力的捶擊地面。
寶寶瞌睡嚇沒了,忙不迭的鞋都顧不上,把他爸爸抱住,哭喊著,“爸爸,你怎麼了?寶寶很乖的,以後聽你的話…我聽你的話…”
我實在沒忍住,別過頭去,以遮掩我心中的不舒服。柱子哥雖然見不到吳澄,但也猜的七七八八。
“寶…寶…寶寶!孩子!”高建樹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真相,拍了拍寶寶的腦袋,“沒事,我實在太想你媽了。”
“咔!”
將寶寶安撫好之後,高建樹反鎖房門,一行人全都走了出來,他的臉色陰沉出水,咬牙切齒道,“我一定會抓住兇手,為吳澄報仇!”
“會的!一切有我們!”我肯定道,“你先去冷靜冷靜,等警察局過來調查。”
高建樹如同沒有了情感的行屍走肉,目視前方,眼睛裡沒有焦距。
“什麼…什麼情況?”蔡中治個二傻子嚇的不輕,渾身不自在,“你們是不是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做好你的事就行。”老楊沒好氣說道,“我現在祈禱江琪那個攪屎棍最好別來。”
“怎麼?我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嗎?”
大門被推開,正是一身警服的江琪,板著那萬年不化的冰霜臉,搞得像誰欠她五百萬。
老楊一個激靈,他這句話說的比什麼都靈,好的不來壞的來。雖然上次案子勉強算是被我們破了,但江琪還是秉著“子不語神鬼怪力”的想法,心裡還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