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我扔掉帆布,皺眉道。
不說朱顏這個沒見過死屍的“雛”,就連我這個新老司機都有些受不了,太特麼慘了,慘的無法直視,我的臉色都開始發白。
“你兩小年輕還不信邪,怎麼?嚇著了吧?”蔡中治把屍體瞟了一眼。
“這具是今天剛運過來,屍檢報告都還沒出,不過和前三具死狀基本相似,多大仇,多深的怨?”
我強忍著強烈的不適應,這具屍體全身都是血紅,不著片縷。自脖子往下開始不堪入目,所有的皮像是被人撕了去,血肉外翻。
暴露空氣中,身子上還有白色的霧氣往外飄蕩。不僅僅是皮沒了,更被開膛破肚,肚子裡面的腸子好似沒來得及處理,依舊在外面,懸掛於那鐵架床之上,紅色青色的液體混合,還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直衝腦門。
“小顏,你沒事吧?”老楊別過頭,對著蹲在地上的朱顏道。
朱顏一陣接著一陣乾嘔,勉強道,“沒事,我沒事,還好沒吃…嘔…”
“前幾具屍體的屍檢情況如何?以這肚子的開口整齊程度來看,應該是某種利器。”我伸手指道。
蔡中治道,“屍檢都是失血過多而亡,而且現場還能找到兇器,一柄普通的水果刀。”
他跟著用手比劃了一會,沉吟一陣,“我們也嘗試從水果刀上面提取指紋,但是…”
“指紋都是兇手自己的,除此之外,似乎沒有第二個人接觸水果刀。”老楊插了一句。
縱觀整個屍體,除了血肉模糊的軀殼,還有一點就是,死者下體那玩意沒了。就留了一個很深的血窟窿,像是被人連根拔起,這死的就特麼邪門兒了。
還沒等我問,蔡中治道,“四具屍體的那玩意都沒了,全部都空空如也,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發現。媽的,這兇手不會是變態吧?難道集齊七根還能召喚神龍?沒聽說人鞭能壯陽啊?”
“噗!”
剛才的一點凝重氛圍被這逗比局長弄的煙消雲散,腦洞真特麼大…
“案發現場都見不到第二個人活動的痕跡?”我支起下巴,“你們警察局怎麼不就弄個自殺得了?”
蔡中治大腿一拍,“你特孃的跟勞資想一塊去了,可是不能夠啊!這今兒掛一個,明天又掛一個,搞得人心惶惶。上面都下了死命令,如果查不出個所以然出來,這局長我都沒得做了。”
我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麼不負責任的一個貨也能做局長?太特麼隨便了。
“別聽他瞎說,什麼上面下死命令,都是狗屁。這貨好好的富家子弟不當,偏偏要跑到西北來,還說什麼追求愛情,我呸!大老粗一個,還愛情…”老楊恥笑道。
“姓楊的,我跟你拼了!”蔡中治張牙舞爪想要往老楊身上撲。
真不知道這麼大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還是金城總局局長,說出去都丟人。
老楊不慌不忙,把頭往外邊偏了一點點。蔡中治就像見了貓的老鼠,立馬規規矩矩,甚至有點忸怩,“小琪,你怎麼來了?”
來者頭微揚,同樣一身英氣的警服,看上去要比蔡中治這個局長更加有氣勢,我映像中的警察也就是這個樣子,而不是蔡中治這假貨。
“身為警局副局長,我為什麼不能來?還有,蔡局長,工作時候別叫那麼親熱,省的別人誤會。”江琪柳眉豎立,眉間蘊煞,來回打量整個停屍間。
“中中,俺都聽你的,小琪,你看這地方太恐怖了,要不,出去?”蔡中治關切的勸道。
江琪理都沒理他,猶如一隻高傲的黑天鵝,筆挺的身子對向我掀開的那個屍體。
“誰讓你們動屍體的?”
“小琪,小琪,你聽我解釋,我這不…”蔡中治立馬擋在江琪身邊。
江琪單手就將蔡中治推到一邊,臉上掛著寒霜,“誰讓你們動的?”
整的跟誰欠她錢一樣,老楊硬著頭皮道,“我帶我的人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畢竟上頭已經把事情移交給了我異靈處。”
這話說的規矩,而且客氣,江琪冷笑道,“異靈處?國家出錢養的一幫閒漢,能有什麼作為?難道你還要把封建迷信拿出來說事?真有神鬼?那要警察干嘛?”
老楊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是那只是表面。我不知道他寄託了異靈處多大的希望,但我知道異靈處對他來說重要無比,今天卻被江琪如此羞辱,這事無法善了。
蔡中治慌了,老楊作為他從小到大的死黨,他又豈會不知道老楊動了怒。可另一邊同樣動不得,夾在中間手足無措。
“你帶的這人,也不咋地!看個屍體就嚇成這樣,如何辦案?回去洗洗睡吧!”江琪言語之上不饒人,而且朱顏被嚇的蹲地是鐵打的事實。
老楊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江副局,這件事從現在開始歸我異靈處處理,你有意見可以上報,而不是在這裡和我們費口舌。”
“上頭我自會分說,但案子我不會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