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雅在破舊漏風的老房子之中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在那天,她笑了,笑的很開心。從華國平走後,她就再沒有這麼開心過。
等到夜深人靜,韻雅看著身邊熟睡的小傢伙,輕聲道,“國平,我會把你孩子撫養長大的…”
小傢伙叫華溫俞,媽媽給他取的名字,條件雖然不太好。但是日子也一天天過了,有一天,好心老大娘也去了。那時華溫俞五歲,已經長成了虎頭虎腦的小夥子,聰明伶俐,乖巧可人。
大娘沒有親人,孤苦伶仃,是韻雅和溫俞給她送了終。韻雅沒有什麼技能,而且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她女紅不錯。
幫那些街坊鄰居縫縫補補,換點錢花,以此謀生。華溫俞人雖小,但相當懂事,從來不吵不鬧,韻雅對他的教育也很嚴格。做得不對就會挨板子,更是砸鍋賣鐵送他去了學堂。
“媽媽,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為什麼我只有媽媽呢?”小溫俞捧著腦袋問道。
韻雅臉上表情陡然凝固。小傢伙好像是感覺到自己問話不對,急忙跑過去抱住媽媽,“我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我就要媽媽。”
“乖!”
韻雅笑道,可那天晚上她哭了,哭的沒有聲音,但是眼淚沾溼了枕頭。
“那個男的真特麼混蛋!”
老楊憤憤不平,潮紅四起,被帶入到了場景之中。
沒有人回他,畫面突然急轉。在一處小巷子裡,韻雅柔弱的身子護住身後的溫俞。
“媽媽,我怕…”大大的眼睛不停的眨,躲在媽媽身後瑟瑟發抖。
“別怕,媽媽在這,俞兒別怕!”
“嘿嘿,娃兒長的不錯,這種品相的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一名長相醜陋的中年婦女對著溫俞評頭論足,看那如同挑貨的樣子,定是個拐孩子的熟手。
邊上身強體壯的中年漢子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誰說不是呢?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女人是五年前帶身子過來的,沒有親戚,趕緊動手抓走那大胖小子。”
韻雅嚇的臉色刷白,自己居然被人販子盯上了,心裡下決心,就算死也要護住溫俞。
那漢子上前,對著韻雅就是一推,“臭娘們,死開些!”
“媽媽!媽媽!”溫俞小手揮舞,大聲哭喊。
韻雅剛想站起來,漢子就是一腳,將她踹的老遠,頭狠狠磕在地上,手上面血肉模糊,看的人生疼。
“要不是這娘們人老珠黃,指不定也能賣個好價。”醜陋婦女錯了搓手,惋惜道。
其實韻雅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只是經歷了這麼多,每天勞苦掙錢,不到三十歲,卻跟四十幾歲差不多。
“啐!動作麻溜點。”漢子吐了一口濃痰。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溫俞跌跌撞撞要往韻雅旁邊跑,可是韻雅摔得沒了知覺,精神恍惚,嘴裡唸叨溫俞的名字。
“這就來!嘿嘿!”婦女笑眯眯著走到溫俞旁邊,“小朋友,跟嬸嬸走吧!我這裡有糖哦!”
“走開,你這個醜鬼,我不要糖,我要媽媽!”溫俞嘟著嘴,對著醜婦就是一巴掌,糖都撒了一地。
醜婦臉色立馬變了,將剩下的糖狠狠扔在地上,“小兔崽子,竟敢說我醜?”
“啪!”
就是重重一巴掌,溫俞的臉迅速腫了起來,但他很堅強,忍住淚水,破口大罵,“醜東西,你就是醜東西,我要媽媽,要媽媽。”
“要媽媽?小逼崽子,勞資讓你要媽媽。跟我走!別墨跡了,快走,省的有人過來。”漢子粗魯的走過來,一把抓住溫俞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溫俞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媽媽!媽媽!”
韻雅像是聽到了溫俞的呼喚,整個人猛的醒過來,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趁著那兩人不注意,一把抓住溫俞的手。
“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撒手,你特孃的撒手!”漢子扯了幾下沒扯動,那醜婦狠厲的抽出一把匕首,往韻雅手上猛扎進去。
紅色的血液如那三月桃花一般自衣袖之上綻放,忍受著巨大的疼痛,面色慘白,冷汗滴落。偏偏牙關咬緊,只在喃喃,“孩子…俞兒!我的俞兒…”
“媽!”溫俞睚眥欲裂,大叫出聲,“媽,你流血了,放開我。壞蛋,大壞蛋!”
他的喊叫,他的拳打腳踢通通沒用。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又能有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