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依舊沒有停過,四周山川大地都被覆蓋了白茫茫一片。
破舊的道觀門口,站著一位身材單薄羸弱的少年,少年頭髮凌亂,一身破舊的長袍,臉色蒼白,乾瘦的手裡面拿著一個白麵饅頭嚼著。
而在少年身後,一身雲紋長裙的邢芸素蓮步走來,懷中抱著熟睡了的葉淼淼,走到葉歸零面前,淡淡道:“不留什麼遺言。”
葉歸零看著貌若天仙氣質出塵的女子,看著邢芸素懷中抱的葉淼淼,眼睛裡有不捨,有無奈,聲音低沉道:“告訴他,她哥哥五年內去找她,叫她好好修煉,莫要辜負她哥哥的期望。”
說完,葉歸零看著漆黑蒼穹之下飄零的雪花,從破舊的長袍之中,取出一塊白色玉佩,上面刻著兩個大字,歸零。
葉歸零看著邢芸素,把玉佩丟向邢芸素,笑著道。
“如若她不相信,便把這塊玉佩拿給她,她便相信你所說得了。”
邢芸素認真的聽著這少年的一言一語,不知不覺對著少年越發的好奇,玉口輕語。
“你不怕我把這小女娃娃殺了,或者丟在荒山野嶺,又說不定放入宗門便不管了,讓著小丫頭自生自滅。”
“哈哈…”葉歸零笑著,直視著邢芸素,深邃的眼眸有些冰冷,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幾口吞下,打了一個飽嗝,不緊不慢道。
“如若你不是傻子,你就不會這麼做,我想你知道月陰神王體對一個宗門的重要性,你們不會害她,還會拼了命的去培養她。”
“哈哈…”邢芸素掩嘴一笑,聲音清楚悅耳,然後認真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歸零突然抬起頭注視著遠方,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葉歸零身體上散發出來,磅礴洶湧,宛如泰山壓頂,只是這股勢力夾雜著死氣,彷彿如一位遲暮之年的的老人家。
“這就是讓我阻擋的人嗎?姑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帶她走,記住你今日所答應之事情,如若你失言,他日我必滅你極寒仙宮。
邢芸素面容無比莊嚴,黛眉微蹙,一雙美目直視葉歸零,彷彿要把葉歸零看穿一樣,內心宛若湖中漣漪,女子的目光也逐漸凝重。
這少年竟然是玄王境界,這少年到底是誰,就算是中州天之驕子也沒有這個年紀就達到玄王境界,他到底是怎麼修煉的,真的是一個怪胎,可惜天妒英才,可惜了。”
看著遠處來勢洶洶,宛若驚濤駭浪一般的壓迫感,邢芸素掩嘴一笑,抱著熟睡中的葉淼淼,化為一道身影消失在天際。
一道聲音傳入葉歸零耳中。
“如果你能活下來,可來北域極寒仙宮,邢芸素。”
葉歸零搖頭苦笑。
“還有機會嗎?”
“咳咳…”葉歸零用手捂住嘴,一點點嫣紅從指縫中溢位。
就這樣死去,終究有些不甘心啊!有些東西真的是咽不下這口氣,真的想親手殺了那對狗男女,誰能想得到,少年玄王,天生至尊,竟然會被一個女子算計。
無上光榮,天之驕子,未來的葉氏天子,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將死之人,至尊骨被奪,丹田破裂,修為倒退,被蓋上了弒父奪位的罪名,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柳沁璇,還有自己哪個手足大哥葉歸景。
葉歸零心中無比憤恨,彷彿有無盡怒火,都燃燒不起少年心中的生機,這一刻,這瘦弱的少年,認命了,最後的熱血,這一戰,怕是少年玄王,天生至尊的終點了。
“哈哈…來吧,戰吧!”彷彿當年少年玄王南征北戰,戰無不勝的少年至尊又回來了。
“桀桀…這極寒仙宮的這群臭婆娘真的難纏,落到我手裡面,到時侯讓她求死不能。”
深夜下兩道流光眨眼而間消失,那是一位青年和一位老者,青年長的虎背熊腰,一身錦緞華服,揹著一把九環大刀,而老者卻滿頭白髮,面容消瘦如柴,眼睛凹陷如鷹一般陰毒,乾枯的手抓如骷髏一般,彷彿從地獄走出來的人。
說話的正是蒼穹之下極速飛行的老者。
青年看著瘦骨嶙峋的老者,臉色微變,剎那間做出反應,身體瞬間偏離,焦急的對著老者道。
“有埋伏。”
老者聽聞瞳孔不斷收縮,立馬做出了反應,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化為一道流光與青年男子落在一處破舊的道觀大院。
而就在青年與老者剛剛離開,蒼穹之下變一道劍氣撕裂蒼穹,破開深厚的雲層,就連滿天雪花都被這道劍氣蒸發,化為滿天霧氣,這一劍彷彿驚雷破九霄,王者之下皆可殺。
青年與老者臉色大變,如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劍氣四散的地方,彷彿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這等實力,怕是在中州也算得上是一位人物,絕不可能是極寒仙宮那群臭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