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城到鷹島,路途遙遠。
連雲天不願意浪費時間,吃完之後便匆匆上路。
張小雷怕李風舞累著,稍稍將他腳上的繩索解了一些,讓他走路方便。
連雲天倒是不介意,如果李風舞能自己走路,他們趕路還方便一些。
只要這傢伙逃不掉就成。
張小雷路上話很少,走路的時候喜好四處張望。
李風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也不明白他所說的贖罪是什麼。
但他能察覺到,張小雷的狀態不對。
沿路走了一天一夜,時值第二日黃昏,幾人都有些許疲憊,比起其餘兩人,李風舞的身子比較虛弱,他疲憊難耐,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走水路?坐在船上隨波漂流,一路到底,估摸能節省十天的行程。”
“因為我不會游泳……”連雲天說道,“我聽聞熟悉水性的人,哪怕雙手雙腳被綁住,也能在水裡暢遊。”
李風舞笑道:“連班主是怕我會游泳?”
連雲天隨口道:“對,所以我要防著。”
“但我真是疲憊,眼下天色也快黑了,能不能先停下……”李風舞說道,“好歹先去生火做飯,等吃過之後,天也黑了。到時候夜色朦朧,你再想找地兒休息,恐怕不輕鬆。”
連雲天想想也是,就停下腳步,與張小雷說道:“看著他,我去找些柴火。剛才繞過一個村子,我去村裡買點吃的。”
張小雷點頭說好,連雲天又覺得不放心。
他最後還是將兩人綁在一起,與張小雷說道:“別怪我信不過你,我是為我倆好。”
張小雷說道:“等路程走了一半,你不準再綁我,我怕你獨吞。”
“嘿嘿,小子還有些腦子了……”連雲天笑道,“放心,只要跟我上了一條船,我絕不會食言。”
他綁好兩人後,就急匆匆去找柴火與食物。
李風舞坐在地上,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真以為他會分你那五兩黃金?”
張小雷搖頭說道:“他絕不會,他寧願割下我的腦袋,也不願意分我。”
李風舞驚訝道:“你明明知道,卻還跟著他走?”
“先生,我有別的想法……”張小雷溫和道,“也請先生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我也是這麼想。”
張小雷微微一笑,他閉上眼睛,輕聲說道:“先生想知道,我這條腿是怎麼傷的麼?”
“願聞其詳。”
“今天繞過的村子叫馬村,有一位我認識的人。”
“什麼人?”
“那日,我與連鶴……”
那日,雜技團來馬村表演。
在連鶴表演後,團裡的崽子們遛進了村裡各個有標記的屋子。
張小雷開鎖技巧高超,連鶴吩咐他在後臺等候,等自己表演結束後,兩人同行盜竊。
他們盯上了一個屋子,那屋子也沒點燈,可當開鎖進去後,卻發現裡邊有人。
兩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才發現那是個少婦,她坐在床頭,哄著懷裡的孩子睡覺。
對於張小雷與連鶴,她卻毫無察覺。
原來,那是個盲人。
連鶴心中大喜,他將屋裡的東西全都收入囊中,又盯上了少婦懷裡的孩子。
他想伸手去抓孩子,張小雷卻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