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外。
柳樹林。
李風舞咬著柳木,看著平靜的湖水。
邵友倫站在他身後,輕聲說道:“風舞哥,我們要在這柳樹林裡躲多久?”
李風舞回覆道:“他們應該會派人追查我們,此時走哪個方向都不對。反正已經帶了足夠的乾糧,不如先在此住一段時間,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做打算。”
邵友倫嘆息道:“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跟海上鷹通風送信。風舞哥,你這下麻煩了。”
“我不意外。”李風舞笑道。
邵友倫好奇道:“為什麼不意外?”
李風舞隨口說道:“三家各懷鬼胎,有希望我在這兒,也總有不希望我在這兒的。若是不想我在這兒,你說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邵友倫不假思索道:“自然是通知海上鷹。”
“是,所以我早已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李風舞淡然道,“大不了再殺回去,讓他們先打個你死我活。”
邵友倫也坐下來,他拿起一塊石子投入河中,輕聲道:“不知小雷有沒有危險。”
李風舞微微低頭:“有。”
邵友倫問道:“那風舞哥為什麼不帶上他?”
李風舞反問道:“他逃得過這次,逃得過下次麼?”
“我以為風舞哥想把他帶在身邊。”
李風舞搖頭道:“我曾經這麼想過,但想想不適合。若是將他帶在身邊,他只會一直活在我的庇護下。”
“活在風舞哥的庇護下,那不好麼?”
“萬一我某天死了呢?”
“那……是不好。”
此時,外邊有一馬往這兒趕。
邵友倫一看,連忙說道:“是我朋友,估摸著是來送信了。”
李風舞點頭道:“去問問城裡的情況。”
邵友倫連忙迎過去,李風舞則是靠在樹邊,偶爾瞥一眼邵友倫。
他注意到,邵友倫的臉色,從笑容逐漸轉為冰冷,又轉為咬牙切齒。
此時,李風舞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莫非有壞訊息?
此時邵友倫送走朋友,回到了李風舞身邊。
李風舞問道:“城內怎麼樣?”
“如同風舞哥猜想的那樣,海上鷹的人已經帶人來了,沐修的屍體也被發現。”邵友倫說道。
李風舞一愣:“沐修死了麼?海上鷹應該不會殺他才對,他們明明無冤無仇,海上鷹甚至不知道沐修。”
邵友倫疑惑道:“風舞哥的意思是,殺沐修的是別人?”
李風舞說道:“應該是,我實在沒想到沐修會死。估摸著是那三家中的某一家,沐修只是其中的犧牲品。”
“風舞哥不難過麼?”
“有些難過,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那怎麼沒見風舞哥落淚?”
“不用落淚……”李風舞回答道,“我說不定哪天也去了,只是走得比他晚。做我們這一行,本來就要結仇家。沐修本事不夠大,死在了這兒,也是沒辦法的事。”
邵友倫嘆息道:“說的也是,風舞哥能走到今天,也是費了不少功夫。”